第255章(1 / 2)

阿姊 严之瑶裴成远 1503 字 10天前

倒春寒的天气, 严之瑶一路进来的时候手不觉已经冰凉,此时贴着他的额头只觉滚烫,她骤然又收回。

正要出去喊皇甫曦, 却又想起许是自己的手太凉,这才定了定神,她搓了搓手指, 接着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 另一只手重新贴上裴成远的。

还好还好, 一样的。

终于放了心, 她才收手坐下。

屋内蕴着的药气像是熏香,袅袅不散,叫人慢慢就适应了。

眼前的人闭着眼, 眉头竟也是舒展的, 一切安静得不像话。

严之瑶想,究竟为什么会就这么来了县尉府,连一个合适的身份都没曾为自己准备。

周县尉的话跳出来,此时绕着她打转。

“姑娘与将军是何关系?”

他是大桓的常胜将军, 如今又重伤在卧,小小县尉哪里敢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委实是她莽撞了。

但是, 是何关系呢?

从京城出来的时候, 她也问过自己。

他说她动心了, 可是动心是什么?

她凝着床上人的脸, 他少有的这般安静沉默, 惯常不饶人的嘴巴也紧抿着。

这世间, 怕是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一个人吧。

会肆无忌惮地吻上来, 只为了反驳她所谓“撩拨”, 仿佛要于这般无稽之事上偏非跟她拼一个输赢, 逼她放弃自己的理论。

这世上又有哪个人会如此直白而热烈地问她可有动心。

他仍是那个少爷,不可一世,擅自闯入她的世界,然后浓墨重彩地耀武扬威。

他们本该是姐弟,他大吵大闹地拒绝了。

所以,他们该是两看生厌的敌人。

可敌人的立场该是诀别,他却出现在她生命的每一个节点。

究竟又该是什么关系?

严琤给她搬来的那堆杂书里,关于爱情写了许多许多。

多到她理不清,看不透。

轰轰烈烈,亦或细水长流,她却也未能找见一种能替自己注解。

直到遍看天地之广,江河之阔,再回首,他犹自清晰,一个句子才犹自浮现。

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床上人唇角微动,眉头也渐渐蹙起,像是要醒来。

严之瑶赶紧俯身去看,可这一看,那人却又不动了。

目光落在他干涸的唇瓣上,她连忙起身往后。

裴成远平平躺着,只觉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久久未曾挪开。

少爷要脸,再这么下去就要露馅,所以原是想装作缓缓苏醒的模样,不想那人竟是见他一有动静就又凑近了些,熟悉的淡香绕上鼻尖,浅淡得那人混不自知,他却曾尝过其中甘甜,又怎敢造次,整个人都放空了去,就觉她忽又离开。

不敢醒了。

少爷也会担惊受怕。

脚步声重新近前,被下的手指不由扣住了床褥。

严之瑶端了水过来,应是方便喂水,桌上摆着的是瓷质的碧筒杯,有较之酒壶口更细容易入口的管口。

她凑近了些裴成远的嘴,小心倾斜。

防止漏出,她伸手捏着少爷的下颌。

一口喂完,又怕是他现在自主咽不了,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往下压了压他的喉部,直到感受到喉头滚落才放心。

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循环往复。

裴成远要疯了。

感受到她指腹贴在自己最为脆弱的地方,只觉这水,越喝越渴。

他觉得心口也疼得很,怕是心脏舞得厉害,要不了多久就能蹦裂了伤口。

肩膀以上怕都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