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叶障目,不过将军既然收了胡小姐的点心,还是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番情谊。”
“点心?”裴成远蹙眉,而后想起那日确实有京中来的点心,他听说是芡实糕便亲自提回了房间,只不过味道差远了,他才恍然又是谁人多嘴多舌了,此番回忆起,他哦了一声,“原来那是胡小姐做的。”
严之瑶觉得奇怪,九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怎么这人还不承认了?
不过一瞬,却见一直挡在面前的人竟是退开一步,看着心情颇好。
严之瑶便又道:“至于我,兄长自会替我抉择,岑州虽小,总有合适之人。”
“合适?”裴成远嗤笑,“寒邃不行,他们更不行。”
“……”严之瑶干脆闭嘴。
“阿瑶,你动心了。”他那么笃定。
“你胡说什么?!”
裴成远却只是瞧着她:“芡实糕我吃腻了,原想着阿瑶既然做了我就再多吃一盘也无妨,却不晓得,原来还有人东施效颦。”
这一句话,却是夹了好几层信息。
就在严之瑶恍惚间,外头露华的声音传来:“小姐?可是小姐在里头?”
不好!这儿是偏屋,寻常没有人住的。
露华定是察觉这里的声音,严之瑶作势就要开门。
门却还被裴成远压着。
她抬头,有些着急,可此人岿然不动,她只能先应声:“是我,我找点东西,你先去厨房看看,炖点银耳汤吧。”
“小姐找什么,我帮小姐找找?”露华有些疑惑。
“不用了,你先去吧。”
屋外,露华听着,又拿起方才廊外捡到的伞,到底放下:“那小姐一会出来记得打伞。”
“知道啦!”
随着脚步声远去,裴成远低头:“下次我要喝银耳汤。”
这次,严之瑶忽然动作,呼啦就开了门。
一路往院子里跑,根本没搭理屋内的人。
好在后边人没跟上来,她气喘吁吁跑进了厨房,吓了露华一跳。
“小姐!怎么不打伞?!”露华看了看外头,雨虽然小了,到底还是没停,小姐身上落了点,她拿了干帕子替她擦脸,狐疑,“小姐的嘴巴怎么破了?”
“……上火。”严之瑶咳嗽一声。
“小姐等等,一会汤好了我端回屋里,银耳败火。”
“嗯,好。”严之瑶思绪仍是游离在外。
倒是另一边,裴成远瞧着某人逃脱的背影,失笑间转身往皇宫去。
临走,把严之瑶的伞也捞了去。
新帝正在看折子,听到来人名字干脆先放了手里的东西。
“陛下想好了没?”裴成远跪在地上,“微臣真心实意。”
“你倒是不给朕喘息的时间。”
“微臣晓得,陛下是怕寒了功臣的心,可微臣的建议不是很好么,一来,微臣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兵权还给陛下,二来,微臣能借此机会回朝中替陛下分忧,还有么……”他抬头,“陛下可解微臣燃眉之急啊。”
邵廷启掀眼:“朕要册封贵妃为皇后。”
“这……贵妃的身份确实有点难度,这朝中又多有古板之人。”
“那你替朕分的什么忧?”
“但是也不是不行。”
新帝摔下十几本折子:“瞧瞧,都是要求送进宫的人,还有就是要求赶紧立后的。”
裴成远没去翻,一个个捡起来起身送过去:“陛下这事是有点急,但微臣真的更急。”
“怎么?”
“我怀疑有人要连夜跑路,我得下点狠药。”
邵廷启看他。
而后,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