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瑶,你就这么恨嫁?!”
话音未落,便听呲了一声,树下人捏着指头望过来。
裴成远抿唇,瞧见那白皙的指头上殷红的血珠。
而那血珠的主人见到是他,原本捏着指头的手便就一松,而后,她握了拳起身:“你怎么来了?”
这是人话么?这是他家!他怎么不能来了?
严之瑶直觉这人是来找茬的,不然也不能这么冷不丁地出声吓人,听说之前他还搬着假山去太后那里闹了一场,这还是露华从裴柒那里套来的话,所以她警惕地背着手站定,面上端得寻常,一瞬不瞬地瞧着,防止少爷突然发作。
“严之瑶,你就这么埋汰?”果然,少爷嘴里从来没有好话。
严之瑶低头顺着他目光往下,瞥见染了血的袖口,她今日穿的浅色,方才紧张收手蹭上的,疼是不疼,绣花针戳的口子自然是不成气候,只是听了少爷这话,她才又觉得实在没有躲的必要,平白弄脏了衣裳。
思及此,她松了手掌:“少爷突然过来,是有事吗?”
话没说完,眼前人忽然俯身,那不能望的绣品便就被他拎了起来。
“哎,你别动……”严之瑶想抢回来。
不想下一瞬,手指就被人逮住了,不容她反抗,洁白的帕子就被他裹了上来,霎时就染了血污。
少爷这才一挑眉,似是才听见她说话:“你说什么?”
“……”
“喔,不好意思啊,这不会是你要送寒邃的绣帕吧?”
“……”
“脏了,重绣吧。”他说着就松了手,坐在了她原先坐着的凳子上。
严之瑶被他这不外的态度气笑了,想来少爷是不打算立刻走人的,她回身与露华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人走后,她低头,看见少爷正百无聊赖地在石桌上挑挑拣拣。
那是她叫露华替她画的花样子,她也是挑了半天才挑出个最简单的兰草准备绣。
不想刚刚有个轮廓就被少爷搅合了。
也罢,本来也拿不出手。
她便就将帕子扔进了边上的废布篓子里,也坐了下去。
裴成远全程瞧着她面色变化,最后目光落在她丢弃的帕子上。
耳边,是带着些淡漠的声音:“少爷,你若是执意反对我与寒大人的亲事,就别怪我多想了。”
“哦?”他还没开口,她倒是先开始了,真有意思,裴成远呵了一声,“说说,你想什么了?”
这是一步险棋,严之瑶知道,却也一劳永逸。
沉吟半晌,她抬头:“想来少爷应该知道的,原本,娘娘并没打算让我以义女的身份进侯府的,南山寺上,娘娘亲口问过我,可愿嫁你。”
对面倏地目光凌厉起来。
她没有停下,迎着那目光继续:“原本我也不打算提,可是少爷三番五次针对寒大人,今日又刻意过来毁了我替寒大人绣的帕子,实在是引人多想。”
说到这里,她莞尔一笑:“少爷执意如此,我只能误会是少爷你是真的曾想要娶我呢。”
“……”
依着少爷的脾气,该是要暴起的,严之瑶想起第一次进府的时候,他便就恶劣俯身恶心她:“严小姐,你不会是觊觎爷的美色,才特意住进我府里的吧?”
如今,以牙还牙,也算是对得起他的亲身教导了。
想着,她克制住蠢蠢欲动的落荒而逃的腿,就这么盯紧了对面的人。
她维持着笑意,对面竟是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就像是刹不住似的,反叫她愣住了。
而后,那身影便就突然起身逼近。
手腕,亦是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