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瑶心口微酸,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只作寻常地将这揣满了少年心思的盒子盖好起身:“无妨,走吧。”
露华跟着进去内院,又往主子所指的地方去寻到了衣裳。
“小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翻到了裙子上的脏污,想到昨夜侯府的气氛的不同,还有晚归的主子,终究是没有忍住,“小姐可是受了委屈?”
“不曾。”严之瑶否认得干脆。
“那南戎王求娶一事,可有什么结果?”
严之瑶想起昨夜侯爷回来的时候提及的帝王承诺,往后,她的婚事,帝王应是不会插手了。
“真的?!”听完露华抱着衣裳,笑得都要没了眼,“那可真是太好了!”
确实是好。
裴家的恩情,她怕是再也还不清。
只希望往后,侯府一直平安顺遂。
“你去院外等我,我想再看看。”
这是严家,露华明白她的心思,可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到底不放心,坚定道:“露华就跟在小姐身边两丈内,绝不走远。”
严之瑶终于是被她信誓旦旦的架势逗乐了,便也就随她去了。
昨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故地来不及重游,今日再来,才算是真正的归家。
她的房间里罩着的尘布灰蒙蒙的,当初,还是兄长与她一起拉扯的。
太后答应接她进宫照拂,父兄便就要上战场了,铺就这些的时候,她还是不高兴的。
严琤还逗她说嘴撅得能挂油壶,丑绝了。
她气得将尘布抖得哗哗的还扯裂了一道口子,被严琤逮着说败家。
此时,她抬手去拂,从桌子下头摸到了那长长的一道裂口。
“算了,往里头塞塞,不妨事,我们不几个月就回来。”严琤说着鬼贼地把破处掖进去,拍拍手很是自豪。
只是,谁能想到这不几个月,便就是一辈子。
严之瑶低头看向手里的锦盒,苦笑一声。
可这一低头,却瞥见地上的一点暗红。
她蹲身下去,这是这是血迹!
已然干涸的血迹叫她失色,也是一瞬间,她回忆起昨晚醒来时,少爷便就是坐在这儿的,他受伤了?!
露华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回府!快!”
承安侯府内,裴群、蒋氏包括裴成远等全数跪地领旨。
那公公是陛下身边的,此番正捧着圣旨躬身递来:“裴小将军,起来吧。”
裴群与蒋氏的面色皆不算好,唯有裴成远没事人一般,倒是很喜庆地接过圣旨笑道:“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还请裴小将军去了北大营之后,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自然!”
宣旨的一行人往外,正逢下了马车的人。
严之瑶被这架势惊了一瞬,直到领头的宫人不过是对她躬身一礼后径直离开,她才意识到他们此行并非是冲着她的婚事而来。
顾不得细想,她一路往内跑去。
正厅内,少爷手里的圣旨闪耀,他伸手一递,不待裴柒来接,就忽得回头看去。
裴成远瞧见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分明这儿站着几个人,那人却是恰恰只盯着他,像是单为了他而来似的。
这个想法不过是打脑子过了一趟,他便就兀得收了拳。
好在那人终于是半道向着边上的二人行了礼。
“义父,义母,我方才回来瞧见宫里来人了。”她说着,目光却是往这边飘来。
“……”裴成远觉得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是真的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