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秋风眼睁睁看着那架飞机消失在云层里，一拳砸在玻璃墙上。

他的手掌瞬间鲜血淋漓。

“找！”顾不上擦掉鲜血，付秋风对着电话咆哮，“联系国外所有的人脉，就算把地球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宋子安和顾景辰则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回去的路上，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景辰心情憋闷，打开了车载电视想听听新闻。

“……据悉，由本市飞往A国的SA380航班，于半小时前起飞后与地面失联，初步判断已在公海坠毁，机上乘客与机组人员共计239人，生还希望渺茫……”

屏幕上，赫然是宋娇娇刚刚登上的那架飞机的照片。

付秋风猛地踩下刹车。

他盯着屏幕，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

“不……不可能……”

新闻开始滚动播放遇难者的信息。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周沫用假身份登记的名字，还有一张她在医院里留下的模糊的侧脸照。

11

屏幕上的新闻还在循环播放，机舱残骸的画面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眼球。

付秋风瘫坐在驾驶座上，手颤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他哽咽着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的……”

宋子安面色惨白，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模糊的侧脸照。

那确实是宋娇娇，他的妹妹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

“呕”

顾景辰猛地推开车门，冲到路边扶着树干剧烈地。

胃液混合着血腥味涌出，整个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都是我的错……”付秋风的声音隐约从车里传来，带着绝望的哭腔，“她肯定都记得……如果我没有选择林月儿，如果我能对她好一点……”

“现在说这些他妈的还有什么用！”

顾景辰一拳砸在树上，通红着眼眶嘶吼。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三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这样在路边崩溃着，像三个被剪断提线的木偶。

同一时间，太平洋的另一端。

宋娇娇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怔怔地看着电视里关于SA380航班坠毁的报道。

她承认，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活着的意志，但在她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心跳还是被吓得几乎要停止。

那架飞机……就是她本来要坐的那一班。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她慌不择路冲错了登机口，那现在躺在海底的就是她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小姐，您还好吗？”

宋娇娇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谢谢。”

随后拖着行李箱离开。在走出机场那一刻，她的心情复杂得无法言喻。

命运是何其讽刺。

从前，她拼了命地想逃，结果差一点就用最惨烈的方式永远逃离这个世界。

而现在，她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三个月后，国内。

如今的付秋风已经瘦得脱了相，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每天都去海边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对着茫茫大海发呆，似乎在等着什么奇迹发生。

宋子安原本儒雅的脸庞也瘦削得厉害，但还是劝道：

“秋风，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会死的。”付秋风沙哑又固执地说，“我感觉得到，她还活着。”

顾景辰在一旁冷笑出声。

“你感觉？付秋风，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飞机残骸都找到了，没有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