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噩梦毫无预兆地冲进脑海。

梦里，宋娇娇站在井边，平静地对他说要回家，然后纵身一跃，他拼命地伸手去抓她，能捞到的却只有一滩冰冷的井水。

直到此刻之前，他都对这个荒诞的梦境十分不屑。

可现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8

付秋风强压下心头的惊悸，放软语气：

“娇娇，别闹了。找人侮辱月儿确实是你做得不对，只要你去给月儿磕个头认错，从此认她为姐姐，这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宋娇娇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讽地笑道：

“我没错，为何要认错？”

付秋风的柔软转瞬即逝：

“你还敢说你没错？你如此对她，甚至要毁她清白，这还不够吗？”

宋娇娇深深吸气，又重复一遍：“我，什么都没做过。”

付秋风怒火中烧，把心里的那点惊悸忘得一干二净，竟扬起手便要教训她。

可巴掌还未落下，一道娇弱的女声便从门口传来。

“将军，不要……”

两人回头，只见林月儿扶着门框，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望着付秋风：

“将军，都是月儿的错，是月儿不配，是月儿挟恩图报，才让您和娇娇姑娘生了嫌隙……”

“胡说什么！”付秋风连忙扶起她，为她擦去眼泪，“你何错之有？”

他回头，最后一次向宋娇娇确认：“你当真不肯道歉？”

宋娇娇什么也没说，只是别开了头。

可她的沉默却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让他愤怒：

“好！既然我教不会你规矩，那就去个能教会你规矩的地方！”

他一把拽住宋娇娇的手臂，将她拖出了院子。

宋娇娇被拖到一座楼前，抬头就瞧见春风楼三个大字，随之而来的还有里头男女浪荡的笑声。

十年前，他为她险些被拐入青楼而日日后怕。

十年后，他却要亲手将她送进青楼。

付秋风挺起胸膛，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低头认错。

而宋娇娇却恍若未闻，平静地踏入了风月之地。

陪酒的第一天，宋子安来了。

他看着一身华服脂粉却难掩憔悴的妹妹，眼中满是痛心和不解。

“娇娇，跟哥哥回去。去跟秋风认个错，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不再闹脾气，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的。”

而宋娇娇只是给他倒了杯茶，道：

“哥，我要回家了。”

宋子安一愣：“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在的地方不就是你的家吗？你还要回哪个家？”

宋娇娇不再回答，宋子安只当她还在犯倔，又气又怒，最终拂袖而去，让她自己好好想明白。

没过几日，付秋风也来了。

他掷下千金，买下了她的一整天。

摆了山珍海味一桌，还带来了上好的伤药和一张被精心修复的合照。

照片上，宋娇娇和付秋风正在接吻，他们都笑得很灿烂。

“娇娇，只要你低头认错，别再想着回现代，别再和月儿作对，我立刻就带你走。”

宋娇娇只是拿起那张照片，将它撕得粉碎。

付秋风放不下将军的面子，又不愿再众人面前发作，只能脸色铁青地悻悻离去。

宋娇娇本以为以付秋风的傲慢，他绝对不会再来。

但她没有想到，付秋风在第二天又来了。

第三天，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