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带我走,哪怕只是路过。

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雨伞。

栀】

落款处有一小块水渍晕开的痕迹,不知是当年的雨水,还是少女未落的泪。

盛淮序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栀”字,泪水落下。

董事会的罢免决议来得毫不意外。

“盛氏集团股价连续三月下跌,多个合作方终止……”

“CEO长期失联,严重渎职……”

盛淮序平静地听完所有指控,沉默的在罢免文件上签下名字。钢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要变卖所有个人资产。”他突然开口,会议室瞬间安静,“成立孤儿救助基金。”

董事们面面相觑。财务总监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孤儿院?”

窗外雨停了,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盛淮序无名指的戒痕上。

“这是我欠一个人的。”

拍卖会持续了三天。

盛家祖宅的紫檀家具,私人收藏的名表,甚至那辆全球限量的跑车所有带着秦北栀痕迹的东西都被保留下来,锁进银行保险柜。

至于其余的一切,都化作支票上冰冷的数字。

“最后一件拍品。”拍卖师掀开绒布,“盛先生私人岛屿产权。”

会场哗然。

那是盛淮序二十五岁生日时,他的父亲送的礼物。

记者们疯狂按着快门,却没人注意到,这位曾经叱咤商界的太子爷,此刻正望着手机屏保出神那是秦北栀在花店门口的照片。

姜若歆的审判日,盛淮序没有出席。

他站在孤儿院新建的医疗楼前,看着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摔倒了,他下意识去扶,却被对方惊恐地躲开

“院长说你是坏人!”小女孩指着他,“你害死了秦姐姐!”

盛淮序僵在原地。

最后一次记者发布会上,盛淮序只回答了三个问题。

“为何突然解散盛氏?”

“因为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请问您之后的计划方便透露吗?”

“赎罪。”

“请问您有什么话想对……”

“没有。”他打断提问,声音轻得像叹息,“她不在了。”

当天深夜,南城机场的监控拍到一个模糊身影。那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明显小一圈的女戒,登上了不知飞往何处的航班。

普罗旺斯的清晨,秦北栀推开窗,发现门口放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张地契和一把钥匙,附页写着:“岛上有你喜欢的蓝铃花,现在它是你的了。”没有署名,但字迹力透纸背。

林修远从身后环住她:“要去看看吗?”

秦北栀摇摇头,将地契放进装满风干花的木盒。

那里已经躺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挪威的极光,京都的枫叶,威尼斯的水巷……

每张都写着同一种花的名字。

薰衣草开得最盛时,新闻报道某座无名岛建起了儿童疗养院。

镜头扫过花园,隐约可见轮椅上的男人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他残缺的左手无名指上,有道陈年的戒痕。

第二十一章

黄昏将薰衣草田染成金紫色。

林修远单膝跪在花丛中时,围裙口袋里还插着手术剪,西装下摆沾满花粉。

“可能不够浪漫。”他举起用花朵编成的戒指,指尖还带着消毒水的气息,“但我想和你共度余生,从清晨到日暮。”

秦北栀望着他睫毛上细碎的光,突然想起那个雨夜蜷缩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