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楼望东让陈叙屿去捡马粪包,这算什么,他还送她马粪包呢,还是在他说「我爱马仅次于爱茉莉」这句话的时候呢!

他就是这么爱的呢!

周茉气得?单手?掩上一边门?,恼道:“不必!你自?己拿回去吧!我不需要别?人送这些东西!”

忽然?木门?“嗙”地一声被他单掌抵上,她站在房门?阴影处,他立在走廊晚霞的画框里,神容俊逸得?像画里朝她倾来的男人,俯身低声道:“这是药,你挤开,用里面的棉絮擦一擦……”

话到后面,他喉结滚了下,周茉眼瞳蓦地一怔,听见男人压声道:“大?腿两边,红的地方。”

晚霞被隔挡在门?扉之外,可太阳散发的灼灼日照依然?大?片大?片地烫着这薄薄的一扇门?。

周茉仓皇关上时,后背抵在了木门?上,她像生怕他会闯进来似的,还这样紧张地抵着,抵到两条腿都酥麻颤颤,抵到她开始渐渐去感受,腿上的疼意?。

等周茉脱下衣服洗澡时,果?然?看见内侧两片都被马鞍擦出了红肿。

所以他知道,就看着!

可也是她坚持要继续,周茉又不能怪他,但当她挽着湿发,弯身掀起睡裙去擦药时,房门?被敲响了,虽然?不是他的错,但周茉就是不想见他了

“你走开!”

他知道但是他不提醒啊,他就看着她磨!

于是难为情被她解释为对楼望东的生气。

而屋外的男人,这次没有像昨天那样把饭留下就走,而是说:“你的兔子带来了,不出来见见它吗?”

草原的日落仿佛一刹那就消失了,或许是因为没有拥挤密集的高楼,所以没有东西能拖住它,让它再?残留一点光,于是大?地就这样被夜幕盖了下来,不给周茉一点光天化日的安全感。

她把门?轻轻拉开一点,高大?的男人堵在门?口,他也洗了澡,身上是清冽的云杉味道,换了一身黑色休闲的亚麻衫,圆领上设计有两枚纽扣,他都没有扣,可是在香港,他偏偏要她把扣子都系上。

而黑色的衣衫怀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周茉那点震颤的心因为看到小动物?而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微低头?,伸出双手?小心地把兔子抱过来。

湿漉漉的长发轻轻擦过楼望东的下颌,带来一阵清幽的香味,和湿发一起垂下的还有她温柔的眼睫,她总是很有爱心,让他也想要这样被她弯腰跪上来,用她怀中的起伏罩住他的脸庞。

周茉低着头?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把饭也递过去,说:“我不能进去吗?”

更深露重,周茉倚在门?扉抱着兔子显得?孤立无援,头?低着不敢看他,就只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裙子,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越过门?槛,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男人的裤子进来。

他也没有抬腿,只是饭递过来的时候,给了她自?由的选择。

周茉抱紧兔子,眼撇到一边去,人总是容易在夜里委屈:“你现在装君子,你昨晚呢?我们是男女朋友吗?你现在又提的什么问题?”

昨晚的久别?重逢,他在车里不止是吻了她的唇,连心都要叼走了,他非要问个明白,知道她是来兑现承诺,又叼嘬得?更厉害,周茉想到这里,眼眶一下便?被他这股堵在门?口的热风迷红:“哪个女孩子遇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能正常地交朋友?”

周茉从小受的教育让她不可以这样没有骨气,她又想到别?人说的,本民族都找本民族的对象,何必为一个外来人而改变舒服了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于是心里委屈又添了一层。

可是楼望东那双乌木般的眼睛却直直看着她:“我想让你舒服,你昨晚在车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