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紧紧抓着楼望东的衣衫,大约就是这一句话,让他意识到无法名正言顺,她就只能这样藏掖着,又因?为?吐露一点心思而掉眼泪。

一对心被距离拉得很远,若是过?不去?,又要?在河岸对面不停地?颤动?对方,只会让小姑娘倍加痛苦。

于是他只淡淡“嗯”了声,说:“从前见你发了前两句,我也没有去?查下文,倒是今天才听完了。”

周茉被他松开,手里提着的礼物往下坠落,一颗心也在往下坠,男人却能平静地?说:“明天送你去?上班。”

就在他转身走时,周茉忽然拉住他的衣角,因?为?生怕每一次分别就失去?和他的联系,所以要?鼓起勇气问?他:“那我们算是……异地?的男女朋友吗?”

他也一直没有给这个承诺,但周茉也不需要?他给,她只需要?他点一下头就好了。

然而男人站在没有尽头的黑夜里,眉眼敛了敛,有来自路灯细小的光尘围绕着他:“周茉,我已经?二十九了,不玩这些?随时会散的感情。”

他抚着她的脑袋,巨大的暗影笼罩下来,附耳对她说:“晚安,茉莉小姐。”

周茉小时候总做一些?梦,希望难过?的时候能有人来安慰她,打救她,但都没有,于是她学会自己去?抗争,可现在世?界又将她拽入这个梦里,他出现时,光都是金色的神祇,不求她承诺贡献出自己,只希望她出入平安。

周茉走进?律所大门时,看到楼望东站在对面街道。

热闹的中环忽然变得寂静,世?界里只有他的身影。

周茉昨晚在表姐那里过?了一夜,表姐跟父母说了,周茉没有撒谎,自然地?,长辈们也会认为?周茉一直在表姐那儿住着。

楼望东把一切都考量得很好,只是没考虑自己辛不辛苦。

周茉趁中午饭点去?了趟跑马地?,她在那里有相熟的事务助理,一来就带她去?看楼望东,对她说:“我们这儿的骑师收入高,但是早上四五点就要?准备训练了。你讲的那位楼先生真是犀利,昨天来了一会,我们就都知道他了。”

从别人口?中听到楼望东的名字,周茉还是会脸红心跳。

此时事务助理领着她穿过?通道,周茉逆着光一抬眼,就看见一匹高壮的赛马上坐着的男人。

四月中旬的香港,日头晒着大地?,马上就要?迎

来五月,他身上穿了件黑衫,胳膊肌肉自袖口?贲张,周茉站在门廊下,看着马场上英姿勃发的男人,他的劲腰自马背挺起,长直有力的双腿踩着马镫,前驱上身,几乎没有坐在马鞍上,她不知道他训练了多久,后背已经?汗湿了。

她问?事务助理:“我听说他在申请工作签证?”

“现在香港引进?人才的渠道很多,更何况他这样的驯马高手,又有林伯明的引荐,看签证流程的快慢,几个月就能下来了。”

周茉不敢问?到底要?几个月,双手拢了拢指尖,对事务助理说:“我出去?买点东西,麻烦您帮我把午饭拿给他,谢谢。”

她出去?附近的商场挑了件男士T恤,裤子她知道他穿的尺码,但是他应该热得连内裤都湿了,她又不知道他的尺寸,只好按照他外裤的裤围买了。

等回到马场,事务助理说他们在休息区,周茉又急急奔过?去?,看到「男士休息区」的门牌,步子又定住了。

这世?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门,各种各样的栏杆,挡住她前进?。

她索性拿出手机给楼望东拨了个电话,因?为?跑了一路又急得热出汗,有些?急躁道:“你在哪儿?”

耳边有流水声,男人嗓音沉落:“洗澡。”

周茉面颊一红,猛地?反应过?来,他洗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