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洁薇心?思转了转,面上平静地扯了个理由:“茉莉从内蒙回来就跑去做了个长?卷发,我当时很不高兴,但她喜欢,说?男人做了都好?看。我想,肯定是有个男人留了长?卷发,她喜欢那个人,因为我是没见?过?哪个男人留长?卷发好?看的,她这样只可能是爱屋及乌了。”
周茉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眼睛都瞪圆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而楼望东的视线也在这时转来,目光从她发梢落向她的脸,漆黑的瞳仁里?映照着一点光,可把他爽到了,因为他的眼神像是在说?:原来你是为我才?卷的头发。
楼望东的头发是自然生长?出的状态,卷曲程度类似虎口张开时的大小,因为是天然的,人工设计反而无法做到这样的舒展,而现在,他剪了一头清爽短发,乌发便不再有明显的卷曲,倒是额侧两边落下了几缕,像一道弯月,有风掠来时恰好?映衬着眉眼,显得深沉又平衡了凌厉感。
此时男人没有只顾在周茉面前骄傲,而是听?出了她妈妈话里?不高兴女儿学坏的暗意?,解释道:“入乡随俗,现在天气?炎热,短发更清爽,但是如果茉莉小姐喜欢我的长?发,我也可以?留回去。”
周茉感觉自己就是个幌子!
什么叫「如果她喜欢」!
他剪头发的时候可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哦!
还有她妈妈梁女士,她什么时候说?过?她做卷发是因为楼望东也是卷发!
虽然她心?底是这样想,但她绝对没说?过?!
这时传餐员陆续进门上菜,一大盆色泽泛金光的佛跳墙摆在餐桌中间,四周绕着的菜色都显得像拱月的众星。
好?在有传餐员帮忙分装到客人的碗中,周茉不会手忙脚乱,楼望东也不用布菜,因为他不会弄,但不做事又显得态度有问题。
包厢的电视机里?不停转播跑马赛事,今天是周三,进餐时,周茉心?思蠢蠢欲动,问父母:“一会要不要去看夜场?反正就在隔壁。”
周震华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梁洁薇也只关注眼前的重点:“望东是做什么工作?”
楼望东喝了口水,正色道:“马会的骑师。”
这时刚好?在传餐的服务员听?见?,眼神都不由朝他望多两眼。
而周震华和梁洁薇更是放大双目。
骑师不是普通工作,要求极高,而且马会里?的职员很多都是从小就被招进去培养,如果是在那里?任职,就说?明算是长?期稳定工作。
所以?就无需问他是否留居香港。
因此周震华用手帕纸擦了擦嘴巴,问他另一个情况:“冒昧了解一下,你的父母在哪个地方工作?”
一查户口,周茉就紧张得吃不下饭,而楼望东从谏如流地答复:“我父母在民族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北京的体制内工作,家里?还有外公和奶奶两个老人,外公住在军区干部宿舍,奶奶则在内蒙古,所以?父母退休后,就去额尔古纳陪她,至于我那个刚大学毕业的弟弟,则住在北京和外公生活着。”
一家有几口人,全部交代清楚。
梁洁薇和周震华目光再次对视,难怪当时在北京碰到这个男人时,他开的是当地车牌的车,又联想女儿曾经跟她这个妈妈坦白过?,在内蒙古遇到了喜欢的人。
原来就是同一个人。
她心?里?轻轻叹了声,就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关系这么多,女儿被他看中了,真?是很难逃脱。
但眼前这样看他们,心?里?似乎又对女儿和这个年轻人的结合没有太多芥蒂。
两夫妻甚至无法挑出刺来,唯一的介怀是楼望东不是本?地人,但对方父母生活在北京,愿意?跑来香港,也算是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