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二楼掉下来，动静肯定比刚才大。佣人们刚才不敢敲画室的门，现在倒不得不到客厅看看发生了什么。

何念君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意识到了一件事：“紧急避孕药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何念君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管家的，他在叫自己“少爷”。

“先生，看这情况，少爷还是要送到医院去。要不要通知老夫人和老先生？”管家说。

“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的，现在给他们打电话。地板要擦干净了。”何再复说。

“那画室呢？”

“叫人把东西收拾整齐。”

“是。”

何家一家人都赶到何氏名下的私人医院，何阿婆听了何念君的病情，差点没被气得当场晕厥。她只是指着何再复的鼻子说了一句：“之后我再收拾你。”

何念君从高处坠落，受伤是肯定的，但他的骨头其实没什么大碍。最大的问题是他流产了，身上还有着刚被性侵过的痕迹与被殴打的瘀伤。而现在，何念君还在动手术。

“我怎么跟平君交代，怎么跟亲家他们交代？早知如此，我就该让欢欢跟我们住。”何阿婆说。

“还好他掉下来只是受了轻伤，不会有生命危险。”何阿公说。

“还好？这有什么可还好的？何再复就是个混账。养子不教，父母之过，是我没教好他。”

“念君可能只是早恋了，那个胎儿不一定是……”

“你刚才没听医生说吗？他身上还有那样的痕迹，在那个宅子里面，除了何再复，谁那么胆大包天！”

“我宁愿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再复肯定只是一时失手。欢欢……”

13441222672020-11-26 18:12:49

12.转折

何念君还在病床上休息，何阿婆当然不会问他什么。她问何再复，何再复把两次的事情都从实招来。按照时间推算，如果何念君没有别人，那个流掉的胎儿的另一个父亲确实是他。

何再复坦白了一切，就是那样无所谓的态度。他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对，也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错。第一次是何念君的发情期，第二次是他一时情绪失控，何再复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

何阿婆扯着何再复的头发走进了病房的浴室，把他的头撞在浴缸上，然后打开了浴缸的冷水。何再复被水溅到了眼睛，眨了眨眼。何阿婆虽然是alpha，但她已经老了，如果何再复要挣扎，也不是不能挣开，但他没有反抗。

“你不是很想去死吗？我今天成全你。”何阿婆说。

“夫人，你别激动……”何阿公说。

“你别过来，这是我和何再复之间的事。”何阿婆说。

浴缸的水放得差不多了，何再复被何阿婆掐住后颈摁进了水里，冰冷感和窒息感袭来。他觉得坠入深海，没有光线，没有温暖，无法呼吸……

何再复的噩梦终于变成了现实，他想，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死了吧。他听到了他爸爸的声音：“你别这样，他会死的……”

“阿婆……请你放开爸爸。”何念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还走到浴室门口，扶着门框虚弱地站在那里。

“欢欢，醒了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阿婆说。

“欢欢，你怎么连鞋都没穿，快回床上去。”阿公过去扶他。

何阿婆放了何再复，他离开水面，跪在地上扶着浴缸的边沿呛水咳嗽。何再复觉得眼前的黑色消退，耳边的嗡声也消失了。他稍微清醒一点，只问了一句：“我死了不是更好？”

“我为什么要你死？就算是蓄意谋杀也未必会判死刑。二楼……摔不死人的。”何念君气息微弱。

“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