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楼不是养伤的好地方,他们还是要回瑶华宫,薛桥请示过皇帝,又问过太医后,郁北渊便抱着白袖坐上了回瑶华宫的马车。
宫里的路平坦,马车行得也很慢,白袖十分安静地躺在郁北渊怀里,走了半数的路程他就悠悠转醒。
被捅的伤口处没有痛觉,应该是敷过麻沸散的缘故,白袖艰难地掀起眼皮,马车里光线很昏暗还没有掌灯,只有清透的月光洒落。
距离隔得近,他能看清郁北渊的脸,郁北渊已经揭去了哑奴的假面。
那脸颊上居然出现两道蜿蜒的泪痕,刚好流到下颌的位置。
白袖心中微动,没多思索,仰起头试探着伸出舌尖,就卷了那滴晶莹的泪珠去。
他苍白笑道:“稀罕东西,尝一口说不定能延年益寿。”
郁北渊没搭理他,那模样就像中邪似的,一动不动,也没屈尊降贵垂眼看他,好像根本没发觉小孩醒过来。
白袖摸不清郁北渊的反应,心里多少有点惴惴不安,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抵达瑶华宫,遣走车夫后薛桥掀着棉帘,郁北渊把白袖抱进内室。
然后褪掉肮脏的血衣,将人稳妥地放到床上盖好棉被,端来碗热气腾腾的甜梨水,吹凉后一勺一勺喂给白袖,就垂着眼睛也不说话。
甜梨水喝多有点腻,白袖喝了半碗就扭头不愿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