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多站了会,疑惑目光落在纸面不愿离开,这小孩连偷看都是毫不掩饰的。
郁北渊见状心里好笑,手比脑子快,伸臂就将白袖揽了进怀里,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别动。”
白袖力道小,挣扎的动作就很容易压制,郁北渊暗暗搂紧那副熟悉的细软腰肢,温热吐息柔和地洒在白袖的耳廓:“本王教你认字。”
他逐字地轻点纸面的潦草字迹,果真像教小孩读书那般将音调拉长,自上而下如实地念出口
“骁骑营两万将士,如本王前言,各自埋伏按兵不动。”
白袖听罢此言,清眸黯垂,只觉后脊阵阵的发凉。
单凭这两句话已经能猜出大概,随他来京都的可能不只有郁北渊,还有戚清澜乃至东原的两万骁骑营将士。
如果猜得不错,郁北渊的骁骑营已经全部暗中进驻京都的角角落落,只等着哪日起事,便给皇室致命打击。
若是今夜白袖没有到诏狱抛橄榄枝,郁北渊明日清晨也绝不可能坐以待毙,只是起事的时间或许会提前些许,胜算要稍微少些罢了。
算起来成就此事的功劳还要算到白袖和何由知脑袋上,郁王割据东原十余年,明里暗里始终无法攻进京都内城,而押解之事恰好将他合情合理送进皇宫。
这番波涛暗涌的博弈看似白袖主导,实则他仍是被郁北渊玩弄于股掌间。
如今的景况,郁北渊可以随时弃他而去,而他离开郁北渊却是寸步难行。
思及此,白袖忽然垂眸笑了笑,不知是嘲笑到头来自己的愚钝,还是笑别的什么事情,随即挣脱郁北渊走到对面落座。
他哑涩地笑道:“利用我进驻京都,这就是你的目的?”
郁北渊没有否认:“这是其一。”
“其二呢?”
郁北渊垂眼沉默半晌,探手将白袖的长指珍重地蜷握进掌心:“其二便是希望再出现如今日这般情形你无所依靠时,能想到我。”
“而我,恰好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好替你挡去所有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