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时找到的,连他这贴身伺候的都没发现。
小太监正疑惑,白袖话锋忽转:“只是郁北渊看管得严不便誊抄,我左右是束手无策,请何大人自行想法子吧。”
薛桥颔首称是,继续给白袖束发,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总觉得殿下这话哪里不太对劲。
没等他细思,就又听白袖冷冷地问道:“那日坠落城楼的事情,究竟是谁救的我?”
薛桥闻言瞳孔微震,手心里刚束起来的柔软长发,就散了几缕,心虚得很。
小太监的脸色憋得青白,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他家殿下,半晌后才嗫嚅着问道:“殿下您…您…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白袖的语气不容置疑,“讲清楚。”
薛桥将白袖的长发束好,咬着嘴唇下定决心般地松口道:“是郁王。”
从城墙处惨状到唐骁追杀,到郁承义那座种满药草的小院落,再到最后纵火离开,这些白袖亲身经历却不察觉的事情,薛桥全说给他家殿下。
听完后,白袖神色如常,声音稍软几分:“为何起初不讲实话?”
薛桥脸色愁苦,将原由慢慢道出:“拜祭皇家祖庙那日的金銮殿上,奴才看得出殿下您很怕郁王。”
“皇室取血欺负殿下便罢,郁王千里迢迢的也来欺负殿下,奴才再看不得殿下受委屈,此时七殿下就是最好的庇护,这便是奴才的全部私心。”
小太监的神情眼见得落寞:“本想陪殿下养好身体便离开那些是非,隔断皇室和郁王的所有瓜葛,可是最后没想到……”
往后的话薛桥没有再说,暗叹口气,只取过发带来给白袖绑,绑到一半似是想到什么又自觉解开了。
昨日是殿下生辰,也是二十岁及冠,自此往后便可以褪掉发带戴冠玉了。
莹透的玉石镶嵌在金冠里,瀑布般的墨色发丝束一半留一半,端肃也不失风雅。
铜镜中的人唇瓣嫣红肤白胜雪,眉眼温柔漂亮至极,嘴角微微翘起来,就勾出一抹极其冷漠的笑容。
他道:“就快了。”
殿下的笑意看得薛桥不寒而栗,他退出房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殿下的意思应该是就快跟郁王没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