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闭上眼,哭得喘不过气。

身前的男人突然倾身半搂住她,滚烫的热泪滴在她单薄的肩头,他整个人都在抖。

不知谁落下的泪水浸湿了皮肤,湿透的衣服又被泪水打湿过一遍。

窗外的雨声混着响破天际的怒雷阵阵,似乎都在讨伐这一场荒唐。

雨势慢慢变小,昏暗的夜色逐渐深沉,病床上行将就木一样枯死的人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紧闭的木门突然响了响。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看向卫生间门口走出来的人。

菊香已经哭累昏睡过去,被施泽用外套披着抱出来。

男人小心翼翼把她放在病床旁边的行军床上,这是医院给病人家属准备的陪床。

他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身后的人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

等到施泽终于转过身来,与他在昏暗的病房里对视,施海仿佛雕塑的身子才微微动了动。

漫长的沉默。

施泽先开口。

“她要离开。”

他的声音在泪水里浸泡过,又经了一翻沙哑的折腾,不仔细分辨根本都听不清。

施海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她谁也不要。”

黑暗里,有人粗噶又难听的一声自嘲,“她不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