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问题，直接撕开残酷的现实。

俞照憋了良久，才干瘪瘪的吐出两字：“不曾。”

“俞照，你自以为你自己了解人性，就可以随便插手他人的人生，也因此，你往后的遭遇都与你的自以为是有关。”

语气淡如秋水，却像一块巨石丢在湖里，砸出巨大的水坑。

慕枫的话让俞照哑口无言，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是啊，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他是在救，未曾料到，这是一柄双刃剑，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不该妄下结论。

“阎王爷，你说的没错，是老夫太自以为是了。”

俞照唯一的傲骨被慕枫戳的稀碎。

“事已成定局，如今你已经死了，不入轮回也算是一种偿还，你继续批阅折子，批不完黑雾会带你去领奖赏的。”

慕枫起身离开阎王殿，俞照往事如何与他无关，他要的答案已经出现。

不是俞照。

俞照那算不上贼喊捉贼，顶多是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聪明而已。

慕枫最不欣赏的便是此，俞照果然如小怪物所言，给他的感觉就不太好。

……

西市，离府。

枕槐安站在府门外，空荡荡的路边少了喧闹的吆喝声，想必是离归听得厌烦，将他们都轰走了。

收回目光，枕槐安抬步走上台阶，熟稔的推开大门，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使他迈开的脚步往后退了半步。

混杂的药味互相充斥，特别的难闻。

微抿着唇，枕槐安握紧手中的黑金长刀，他突然想劈了这间屋子。

许是有感应般，离归捂着鼻子走出房间的大门，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似乎想劈了他屋子的枕槐安。

微蹙眉头，离归疾步朝着枕槐安走去，不由分说的拽着枕槐安的胳膊往门外带。

若不是念在他是离归，枕槐安一定会砍了抓住他胳膊的手。

忍住心中的杀念，枕槐安任由离归拽着。

走了数米远，离归才停下脚步，松开枕槐安的胳膊，他可感知到在他抓住的那一秒，枕槐安身上迸发的杀意太强烈了。

他怕自己晚松开，自己的手就不保了。

“找本少爷什么事？”

枕槐安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信枕槐安会闲的来找他谈心。

“借你管家一用。”

枕槐安将折子递给离归，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有鬼模仿大人的笔迹，大人希望这则消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散播。”

离归瞧了一眼上方的字迹，若不细看，当真以为是慕枫所写。

得亏他认识慕枫的笔迹，不会被骗。

不过，想借他管家……

离归唇角微勾，朝枕槐安摊手，一脸坦然的开口：“给银子。”

半响，枕槐安不为所动。

离归伸的手都酸了，他言外之意这么明显，枕槐安至于在这跟他装傻吗？

白了枕槐安一眼，不情不愿的添了一句解释：“本少爷免费帮忙也就罢了，还想拉本少爷的管家下水，你们是觉得本少爷好说话，逮着本少爷身上的毛使劲薅，是吗？”

“找大人。”

枕槐安只说了三个字，离归差点没气的吐血。

他要是找慕枫管用，他至于逮着枕槐安吗？

慕枫那一毛不拔的秉性，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倒贴，他全身上下都不过百，哪还有银子倒贴。

摆明吃亏的买卖。

他才不去！

“本少爷认准你了，你不给银子，今个管家就别想借走。”

话里话外都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