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勇气说出心底野蛮生长的爱意,他想待在慕枫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哪怕是君臣也没有关系。
慕枫看着除了认错,别无他话可说的枕槐安,头疼的扶额。
他原本想挑逗的心思在这刻被瓦解。
他做不到自我欺瞒。
“统帅大人,我想和你抛开身份谈一谈。”
慕枫盘腿坐在踏上,拍了拍左侧空出的位置,示意道:“坐这吧。”
“好。”
枕槐安微微点头,遵从慕枫的旨意,落座在慕枫的左侧。
他依旧低着头,似逃避,似躲藏,以此来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
慕枫松开拽住枕槐安衣角的手,抬手揉着眉心,他不反感枕槐安的靠近,也不排斥枕槐安的感情。
但是,他没办法给出承诺。
“枕槐安,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慕枫不指望枕槐安这闷葫芦主动开口。既然选择谈,他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拐弯抹角不符他的性格。
什么时候喜欢?
枕槐安的掌心逐渐收拢,握成拳头,不安的心情左右了他的思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是否定,还是顺从,枕槐安心中没有答案。
他就像失去方向的船桨,找不到能停靠的岸。
“枕槐安,承认喜欢很为难?”
不知为何,慕枫的耐心不足,他不喜欢枕槐安沉默的回应。
“不是。”
沉寂半响,枕槐安才吐露出两字。
抬头望着慕枫的侧脸,他好像找到了停靠的岸,夜以继日想吐露的话,在此刻都有了出口。
“你五十岁生辰的时候,那时我还是躲在阴暗角落,不被注意的鬼差。
我的手中沾满血,他们看见我的眼神里只有厌弃和憎恶。
只有你看向我时,脸上是带着笑,眼里没有杂念。”
那年慕枫五十岁,而他不知年岁。
麻木行走于冥界的他,习惯了他们投来的目光里是鄙夷。
他以为慕枫和他们一样,会厌弃他,憎恶他,甚至诋毁他。
可是慕枫没有,慕枫拿着帕子细心的擦拭他手上的血迹,还会叮嘱他小心。
他知道他喜欢他时,他是厌恶自己的。
他满身泥泞,是肮脏的,喜欢只能藏于心口,在阴暗的角落里野蛮生长。
“枕槐安,你太能了你。”
慕枫已记不清五十岁时的自己,他只感慨于枕槐安将爱意藏于心口五十年,隐忍到极致。
细细回想,枕槐安对他,一切都有迹可寻。
只是,他不曾想过罢了。
“属下从未想过得到回应,如果大人觉得属下碍眼,属下任凭大人处置。”
枕槐安知道自己是不堪的,他不需要慕枫回应他藏于心口五十年的爱意,他也不需要慕枫为此有任何负担。
枕槐安又跪下了。
慕枫头疼的扶额,他这属下的脑回路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
他什么都没说,怎么又跪了?
“枕槐安,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你能不能晚点跪。”
咳咳!
许是太过激动,慕枫咳嗽不止,枕槐安仓皇的起身,扶住了慕枫的身体。
“大人,你刚醒,不能太激动。”
枕槐安轻轻地拍着慕枫的后背,替慕枫顺气道。
慕枫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枕槐安,他现在这样是被谁害的?
他迟早会被枕槐安一本正经的态度给气死。
“坐下!”
不可抗命的语气让枕槐安不敢擅自妄动半寸。只是,扶住慕枫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