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风内。

噗！

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慕枫喘着粗气，掀开袖子，看着黑色筋脉蔓延至手腕处，自嘲一笑：“我还真是个废物啊。”

擦去唇角的血渍，毫不介意的踩在那摊黑血上，看着从身上滑落的披风，愣了愣神，随及，弯腰捡起，细心珍藏。

“你干嘛自虐！”

小怪物的声音从阎王令内传来，咋呼呼的声音在慕枫脑海中有了画面，他好像看见穿着红肚兜，双手叉腰，嘴巴鼓鼓的小怪物。

“我没自虐。”

慕枫的底气不足，语气间透露着心虚。

他只是看见了他父亲，没个正行，玩世不恭的父亲。

他只是想靠近一点，想待久一点而已。

“你没自虐，地上那摊血骗鬼的吗？”

小怪物真的快被慕枫气死了，他费尽冥力才压制住慕枫体内毒素的蔓延，这厮做个梦就把他的心血白费了。

慕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居然被小怪物教训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你放心，真的。”

慕枫尽力安抚小怪物的情绪，他的身体他自己心知肚明，生来带毒的他，能活到一百岁的年纪，于平常人家已是妄想。

嘁！

小怪物白了一眼慕枫，他真的要气炸了。

“知道是梦就清醒一点，别作孽，发生的事是无法挽回，扭转也只是昙花一现。”

小怪物俨然一副谆谆教导的夫子，对着慕枫苦口婆心的劝道。

慕枫自知理亏，点头如捣蒜般的回应。

小怪物许是困了，缩回了阎王令内，慕枫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也消失不见。

拽回漂浮的阎王令，慕枫带着批阅完的折子出现在阎王殿中，偏头瞧了一眼被折子压弯了腰的俞照，抿嘴偷笑。

“大人，婢女送来的药放在那了，赶紧喝了吧。你没出现的这两日，婢女天天来烦老夫。”

俞照抬手指了指放在案几上，冒着热气的药碗，继续埋头批阅那堆折子。

与日俱增的折子越积越多，他真的后悔了。

他宁愿怀着不甘入轮回，也不想在这熬死。

慕枫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药，他都恢复了身份，怎么还要喝药？

端起那碗药准备潇洒的倒掉，俞照那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人，婢女说了，若是大人敢不喝，她就去找统帅，盯着大人喝。”

慕枫唇角微搐，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信息？

抬手扶额，慕枫努力回想，激动的拍向自己的大腿，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大人，何苦自虐？喝了吧。”

俞照头也不抬的劝了一句。

自虐？

他真的没自虐！

没有！

慕枫真的不想在听见自虐两个字，他想滥用职权制定谁敢对他说自虐二字，他就将对方揍成猪头！

算了，他是阎王，他要以身作则！

一脸视死如归的喝下那碗药，苦味蔓延至全身，慕枫想摔了手中的碗发泄自己的情绪。

“大人，你左手第三格抽屉里有蜜饯。”

俞照仿佛能猜到慕枫的心思，及时开口提醒。

慕枫半信半疑的打开，里面果真有蜜饯。

“这谁放的？”慕枫明知故问。

俞照微微摇头，没有回话。

死板的死老头！

慕枫在心底暗骂一声，拿着药碗走出大殿，他差点忘了婢女的身份。

如果说枕槐安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鬼差。

那婢女便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大夫。

堂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