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天帝，执掌仙的最高者。”

黑骷髅的沉默，慕枫猜出了答案。

世人都传鬼是恶，仙是善。

他们浑浊的眼里又怎么分得清善恶？

慕枫也懒得和他们计较，等他们真正死亡时，自然会明白。不管他们生前是否功德圆满，还是恶贯满盈，他们的归处都是冥界。

只是，关押的牢房不同，惩罚的规则不同。

天阶牢房是生前的善人，有入轮回的资格。

地阶牢房是生前的恶人，日日夜夜受鞭笞之苦。

可是，人界还是有恶人。

他们叫嚣着地狱空荡，恶鬼人间，斥责冥界将恶鬼放出来危害人间。

慕枫早已习惯，过多的解释也只会惹来无数的非议。

不如就这样，误解也好，谩骂也罢，冥界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守护，制衡。

“不…可…能！”

黑骷髅不信，仙人怎么会是恶？

他一定是骗他的。

慕枫早有所料，摊开握紧的拳头，手中凝聚的冥力点点聚散，从黑骷髅脑海中抽出的记忆，就在聚散间上演。

亲眼见证信仰的崩塌，黑骷髅不敢相信的摇头。

为什么是这样？

“这是你残留在脑子里的记忆，谁都无法窜改。”

慕枫的话将黑骷髅心中仅存的希望击碎，心神不定的向后退。

他冷眼瞧着黑骷髅那双凹陷的眼睛里折射出的绝望，没有再开口说半句宽慰的话。

“你…真…的…能…救…我？”

失望透顶的黑骷髅忽而抬头望着双手环胸的慕枫。

如果真如对方所言，他能获得永生，他想试试。

“当然。”

黑骷髅的松动，慕枫并不意外。

天帝所做所为，将崇高的天界拉下神坛，成了一堆烂泥。

“我…答…应。”

黑骷髅不再迟疑，他做不到自欺欺人，当那团画幕出现在他眼前，他就知道那是他的记忆。

纵使不愿相信他向往成仙的地方，将他拉入黑暗沼泽的深渊。

事实却是如此。

得到黑骷髅的回答，慕枫笑着点了点头，手掌似鹰爪，摁在黑骷髅的头上，“过程有点痛苦，忍着点。”

话虽如此，慕枫却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冥力源源不断的冲进黑骷髅的脑袋，似要将对方的魂体硬生生的剥离出来。

黑骷髅的魂体几番扭动，都无法与躯壳彻底分离。

慕枫见状，抬脚踢向黑骷髅的脚踝，黑骷髅朝前扑倒，慕枫顺势旋身一闪，黑骷髅的魂体被他连带拔出。

“你现在魂体虚弱，先睡一觉吧。”

未给黑骷髅喘息的机会，慕枫抬手劈向黑骷髅的脖颈，砰的一声，黑骷髅晕了。

凝视着黑骷髅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慕枫特发善心将他的脸修复如初，亦如他初见老头那张欠揍的脸，与之没有差别。

“还是这张脸看着行。”

慕枫抓起黑骷髅的衣领，轻而易举的拎起黑骷髅，扬手一抬，撕裂一道口子的空间界口出现慕枫眼底，随着空间界口的消失，他们也消失在原地。

离开的刹那，黑骷髅的躯壳瞬间化作齑粉，浸入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泥土里。

……

冥界，阎王殿。

慕枫将黑骷髅丢在阎王殿，准备离开之际，余光瞥见漫步走来的俞照，心中顿时有了计策。

俞照心情似乎不错，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

慕枫身影一闪，双手环胸的出现在俞照的面前，冷声道：“俞照。”

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