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枫不愿多言，小怪物抖了抖肩膀，重新裹着被褥睡大觉。

耳边突然变得清净，慕枫盘腿坐在离归的身侧，望着离归舒展的眉眼，喃喃道：“皮猴，就这样选择死，真的是你想要的？”

他认识的皮猴是轻狂不羁的，所有的困难在皮猴眼中，都不算事。

“皮猴，你真的甘心大仇没报就死吗？那荒凉之地漂浮着你们离家上百口幽火又算什么？你也死了，他们拼命护住你的意义又在哪？”

他不知道离归能不能听见他的声音，他只知道如果他不说，离归就永远陷入自我封闭，选择躺死。

“皮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离家就剩你一个了，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这样选择潦草的死去，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

……

慕枫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差点将离归的老本都挖出来。

许是口干舌燥，又或许是有其它事需要处理，慕枫没有继续开口，撑着地站起身，揉了揉略微泛酸的膝盖，扭头看了一眼睡的像个死猪一样的枕槐安。

得，他浪费这么多口舌，谁也没叫醒。

算了，算账去。

慕枫悄然离开拉风，悄然出现在孟婆庄。

注视着奈何桥上的孟婆，他发现孟婆屡次走神，这不像是孟婆的作风。

索性还有时间，慕枫决定了解一下身为下属又是长辈的孟婆，或许他能帮忙。

思及此，慕枫伸出手，掌心间幻化出一只枯叶蝶，轻手一扬，枯叶蝶扑棱着翅膀，朝着孟婆飞去。

枯叶蝶停在孟婆的肩上，慕枫朱唇轻启，低浅的声音钻进孟婆的耳里。

“孟姐，有事相商，庄内等你。”

话音刚落，孟婆恍然回神，手中握着的木勺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

忙前忙后的跟班回头看了一眼，大步上前将地上的木勺捡起来，担忧的问道：“孟，”

话还未说出口，孟婆抬手制止了，微微摇头，脸上重新拾起笑意，“我没事，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话音未落，孟婆转身离开奈何桥。

她转身的刹那，肩上的枯叶蝶化作灰烟消失了。

站在暗处的慕枫见孟婆朝着庄内匆匆走去，身影微闪，悄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站在屋内的窗前，望着院子里的参天枯木。

“小枫？”

匆匆前来的孟婆望着慕枫的背影，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慕枫转身抬眸，点头回应：“孟姐，你从来不会在奈何桥上失神，是遇见什么事了？”

听闻此话，孟婆垂下眼帘，向后退了半步，单膝跪地，请罪道：“是孟婆失职了，请大人责罚。”

闻言，慕枫张了张口，他没料到事态发展成这样。

深吸一口气，慕枫上前虚扶起孟婆，耐心的解释：“孟姐，我今日来不是责罚你的，你如果遇到困难，可以跟我说。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份，我叫你一声孟姐，就表示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熟悉的小枫。”

他不想以身份欺压。

他希望孟婆也能一如既往的将他当成小枫，那个遇到任何事都会喊「孟姐」的小枫。

“小枫，我，”

孟婆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本是她的私事，不该劳烦慕枫。

况且，她……真的说不出口。

“孟姐，如果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会逼你说出口，只希望孟姐明白，只要孟姐开口找我帮忙，我不会推迟。”

“小枫，谢谢你。”

孟婆会心一笑，能得到慕枫的肯定，她也无憾了。

“孟姐，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慕枫深谙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