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鬼怨气冲天的瞪了一眼枕槐安,他又不是傻子,能分不清枕槐安身上散发的是杀意还是好意?
他不过是吐槽了一句:“阎王爷做事怎么这么拖拉。”
偏巧不巧被枕槐安听见了,那满身的杀意都要将他撕碎了,他能不拔腿就跑吗?
他总不能站在等着枕槐安揍他一顿吧。
慕枫转身落座在卧榻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打你的原因是什么?”
书生鬼欲言又止,他可没当着慕枫的面吐槽慕枫的胆子。
支支吾吾良久,都没说出半个字。
“不敢说出口,想必是说本座的。”慕枫勾唇冷笑,心底为枕槐安打书生鬼一顿叫好。
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开始心高气傲,还真拿自己当块饼了。
“我,”
书生鬼的话被慕枫抬手打断,他没心情听书生鬼解释,“时辰差不多了。”
慕枫神色一凛,戴上银色面具,浓烈的威压从他周身散发。
书生鬼只觉呼吸一窒,他快喘不过气。
顷刻间,压在他身上的泰山消失了。
拉风内也没了慕枫和枕槐安的身影。
即便如此,书生鬼也不敢妄动半分。
他真的受不了一惊一乍了,心中那点小九九还没发芽就彻底的熄灭。
他心中的想法,慕枫不得而知。
听着怨声载道的声音从阎王殿传出,慕枫微勾唇角,拽了拽枕槐安的衣袖,枕槐安领会的弯腰低头。
他附在枕槐安的耳边,低声吩咐:“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是有异心的,往他身上滴一滴九思的血,让他们尝试一下异变的味道。”
“属下明白。”
慕枫松开枕槐安的衣袖,不慌不忙的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拂袖一挥,门外的两道影子赫然出现在高台之上。
浑然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下:“怎么?等了半个时辰就开始不耐烦了?”
慕枫慵懒的向后一靠,手中玩转着生死笔,他的声音更听不出喜怒。
只是,余音绕梁,迟迟没有消散。
“臣不敢。”
稀散的声音像抖豆子一样,层层叠叠的响起。
“不敢?”
慕枫轻嗤一笑,随手拿起一本折子,念出了声:“微臣斗胆恳请大人以冥界大局为重,切莫玩忽职守,不顾冥界安危,肆意挑衅天界,惹怒天帝。
冥界与天界相安无事千百年,大人新上任,看不惯天界的做法在情理之中,可大人切不可独裁专断,断了冥界的路。”
微抬眼皮,目光扫了一眼纷纷低头不言的鬼臣们,挂在唇角的笑意愈加的轻蔑。
各个都是贪生怕死的鼠辈。
他原以为能挑一两个忠心的重臣,可瞧他们大气不敢出的模样,慕枫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诸位对这张折子的内容有什么看法?”
平淡无波的语气,令他们惴惴不安。
鸦雀无声的大殿,竟能听见他们细微的呼吸声。
慕枫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烦,敲响案几的声音有些急促,“既然都不愿意开口,那本座只能点名道姓。”
依旧无话。
还真沉得住气。
“路河。”
慕枫的视线扫过落笔的姓名,路河。
很好。
引起他注意的方式虽然有些特别,他还真想见一见路河的真面容。
一盏茶过,被慕枫点名道姓的路河没有站出来。
“本座给你三个数站出来的机会,否则,”砰的一声,慕枫捏碎了一旁的茶杯,“你会同它一样。”
眼见躲不过的路河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