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失落?即使作为朋友,江尹一落难,他也同样可以愤怒。
还是……他是为自己没有邵斯炀那样更进一步的资格失落?
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刻,权律浑身似乎都触电似麻痹了一下。在他为这个突然涌现的念头无所适从时,身后开门的声响传来,权律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江尹一。
江尹一显然还有些脱力,走出来时还用手扶了下门框,权律下意识的转过身想要扶他,江尹一却已经踉踉跄跄的自他身侧走了过去。
江尹路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权律,开口道, “帮我把衣服捡过来一
下。”他是听到权律和邵斯炀的那通电话了,知道邵斯炀马上会来才如此勉强。
权律帮他捡来衣服,在从地上拾起那双鞋时,他竭力无视实木雕花的床板上那一道已经凝固的精痕。从他手上接过衣服的江尹一开始动手穿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实在难站起来,就这么坐着脱掉浴袍后将衣服穿套上。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权律,在他弯腰捡鞋时到底还是忍耐不住,蹲下身道, “我帮你穿。”说罢就捡起鞋托着江尹一的脚掌帮他将鞋穿上了。等帮江尹一穿好鞋要起身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抬头看了眼江尹江尹一神色很平静,或许是太过疲惫,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
此刻权律真的是有点怪邵斯炀了,都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保护不好他呢。
在江尹一准备离开这个房间时,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撞开,邵斯炀头发乱糟糟的就冲了进来, “哥”
他来的这么快,实在是在江尹一的意料之外。虽
然他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但房间里的一切,仍能让人意识到他在这里遭遇过什么。
冲到江尹一面前的邵斯炀,伸手扶住江尹一的双臂,他眼睫扑扑烁烁的,因为眼里蓄了眼泪,即使是在昏沉的暮色里,仍然星子一般。
“哥”房间里的气味,他比未经世事的权律要熟悉的多。虽然江尹一什么都没说,但邵斯炀已经难受的屈下双膝在他面前跪倒下来。
他扶着江尹一手臂的手,滑到他的手掌,他就捉着江尹一的手掌,贴近自己已经叫眼泪打湿的脸颊。
“哭什么。”被他拉着本来是手背贴着他脸颊的江尹一,在意识到他哭了之后,将手翻过来帮他擦了擦眼泪。
哭什么呢?哭自己能力不继。
“我没事。”江尹一确实觉得不算什么毕竟今天这种事已经不是这群像蟑螂一样的家伙第一次做了。
怎么样都摆脱不掉,怎么样他们都会再一次围上来,可笑又恶心。
“事情我会查到底,不会让他们跑的。”站在江尹一身旁的权律无视了跪倒在地的邵斯炀对江尹一道。
江尹一没说什么,他清楚权律虽然是市长公子,但到底年纪太小,景烁有钱有手腕,权律多半奈何不了他。不过他也没打算靠谁就是了。
也是看江尹一站不太稳, 邵斯炀站起身来。今天这件事已经给他长了教训,一些事容不得他不思索了。
坐上权律的车,权律在回去的路上正在商议给江尹一安排一处新的住所时,两辆警车开道的车突然在路上被拦停了下来。
拦停他们的黑色欧陆,在闪烁的红蓝两色的警示灯下打开车门,下车的男人径直向他们走来。
已经认出了男人是徐途的邵斯炀,看着他走近后
敲开了车门。
看到江尹一的确坐在车里,徐途明显松了口气, “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