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兄弟实在看不过眼,偷偷地跟裴向行说:“以前有顾江淮在,我也没好意思说,其实温蕴挺可怜的,她这个顾太太徒有虚名,谁都可以欺负她羞辱她,江淮从不帮她说一句话。”
“江淮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更是常有的事,我们几个私下都在打赌,温蕴什么时候能受不了走人,不过她定性倒是不错,江淮那么对她,她都无波无澜的,还听话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哪儿是太太啊,就是个保姆,顾家那么有钱,江淮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所有事都要她亲力亲为,那一双手,粗糙的跟什么似的,都是干活干的,哪像个豪门太太。”
“不过也能理解,她当初也是为了利才跟的江淮,这两个人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我听说温蕴好像跟他离婚了,最近江淮都没怎么出来鬼混,圈子里都在传他在找人,我猜应该就是在找温蕴。”
“你可别掺和到他们的事情里去,顾江淮这人发起疯来谁都劝不住,温蕴以前对他死心塌地的,估摸着只要顾江淮低头认个错,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些话犹在耳边,裴向行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难受地有些压抑。
初见温蕴,阳光洒在她发顶,她笑眯眯的,笑起来两个梨涡陷入脸颊,仿佛天都亮了。
后来他工作闲暇时会不自觉地留意她,她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可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愁云,然而在温父面前,又绝不会表现出来。
那会儿他想过,是什么样的过往会让她对所有人都抱有那么强的防备心。
现在他明白了。
顾江淮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裴向行抢了温蕴。
他什么话都没说便冲出去了,一心只想求得温蕴的原谅。
他知道温蕴一定会原谅他的,从前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她每一次都原谅他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顾江淮却连温蕴都没见到。
温蕴为了躲避他,一声不吭离开了。
温父拦住他的去路,冷冷地请他离开:“我女儿当初为了我吃了不少苦,她在你那里没少受委屈,你能不能放过她?难道还嫌她过得不够惨吗?”
顾江淮颤抖着嘴唇,却无言以对。
“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嫁给你,她好歹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三年来也一心都向着你,你为什么还想要害她?”
“我没有......我是爱她......我这次来就是想让她回到我身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她尊重她......”
温父打断他的话:“可她已经明确表示不想见你了,你却仍旧咄咄逼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护和尊重?”
顾江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雨忽然落下,狠狠地砸在了他冰冷的脸颊上,雨水和泪水混成一团。
25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雨。
裴向行煮了热乎的汤给温蕴送过去时,她仍心有余悸。
“他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可能已经想通回去了吧,你不用担心。”
被他看出心思,温蕴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她一直借住在朋友家里,就是想冷却这段关系,想让顾江淮知难而退。
她知道顾江淮每天都叫人送礼物去家里,每天都不带重样的,但都被温父丢出去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裴向行察觉她的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她额头,蓦地蹙起眉心:“你发烧了,吃药了吗?”
她避开他的触碰:“小事情,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温蕴,我是不是说过,要对自己好一点?任何小病都有可能引起大病,你怎么还是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