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声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温蕴要的,也从来不是一声对不起。

“江淮?”裴向行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温蕴这时才知道,原来裴向行说的那个朋友就是顾江淮。

她不想再跟顾江淮纠缠下去,往外走去。

顾江淮想跟上去,双腿犹如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房间里,裴向行第二次见到这么失魂落魄的顾江淮。

第一次,是顾江淮的白月光去世那次。

难怪裴向行总觉得温蕴眼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原来竟是顾江淮的妻子。

裴向行淡淡地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把她追回来,我不能没有她......”

“这两个多月她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也从没提起过以前的事情,你还是三思......”

不料话没说完,就被顾江淮冷漠地打断。

“裴向行,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我找了她这么久,你明知道她在这里,为什么不跟我说?”

裴向行愣了一下,噗地笑了:“顾江淮,我根本不认识你太太,何来告知一说?”

22

顾江淮遇见温蕴的事情就像是没有了理智。

裴向行懒得解释,心里挂念着温蕴,更担心她的情况。

他在镇上的一家画室找到温蕴,便见她膝盖上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眉心微微一皱,走过去拉起她,不由分说抱起。

温蕴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去哪里?”

“去医院,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伤口?”

“一点擦伤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裴向行很在意她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态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样,心里堵得慌。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到了医院,消毒包扎,温蕴都乖乖配合,看着一双膝盖被包的跟馒头似的,她无奈笑了。

裴向行眉头皱得更深:“不疼吗?有什么好笑的?”

“我这叫苦中作乐,总不能哭吧?”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默默承受伤痛,过去三年带给她的便是一天比一天的坚韧,受伤了就自己去医院,生病了就自己吃药,痛苦的时候就自己消化。

再难的时候都过了,现在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对不起。”

裴向行冷不丁的道歉让温蕴怔了一下,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跟顾江淮很熟吗?”

“多年好友,但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和他交集不深,并不知道你就是他那位大名鼎鼎的妻子。”

“是前妻。”温蕴纠正他,好奇地问,“我怎么大名鼎鼎了?”

“江淮那些荒唐事圈子里传得到处都是,你还跟在他身后帮他处理烂摊子,一声怨言都没有,挺能忍的。”

原来是这。

温蕴倒是不在意,她这个顾太太的存在就是为顾江淮排忧解难的,既然在协议有效期内,就要有合同精神。

“温蕴,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不都说我是顾江淮的舔狗吗?舔狗嘛,只需要能在主人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那段时间,那些人都是这么说温蕴的,不要脸,没自尊,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什么样的恶意没有承受过?

她现在能这样开玩笑似的说出这些,已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结果了。

裴向行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背着温蕴回到民宿,顾江淮已经不见踪影。

他亲自下厨做了晚饭给她送过去,温蕴调侃道:“怎么能让客人伺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