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温父举着伞在车站从白天等到黑夜。

出狱后,温父就听温蕴的话,一个人回了老家,重新装修了家里的老房子经营起了民宿,日子虽然不比从前,但也井井有条,至少不必再被名利裹挟,终日提心吊胆。

以前温家还兴盛那会儿,温父每日愁眉不展,现在败落了,反而时常能在他脸上看见笑容。

温蕴回到父亲身边,心里变得无比踏实。

温父拍着她的后背叹息:“回家就好,这些年你为了我,受委屈了。”

温蕴摇摇头:“不委屈,只要您一切都好。”

父女俩没有多余的话,但千言万语都在沉默之中。

家里的民宿生意不错,随着旅游旺季的开始,民宿每天都处于爆满状态,连温蕴本来想开间画室的想法,都因此搁浅了。

“二楼最里面那个住户,从昨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温父的目光时不时看向门口,脸上隐隐有些担心。

温蕴知道那人,登记名叫裴向行,在民宿里住了有大半个月,每天早出晚归,据说是来考察后山某块地。

“今明两天有暴雨,后山路滑,要是再不回来就回不来了。”

温父忧心着走开了。

温蕴本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到了晚上,民宿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

“有位叫裴向行的病人,说是住在你们那里,您能过来一趟吗?”

她急忙赶往医院,在急救室里看到受伤的裴向行。

裴向行朝她抱歉一笑:“出了点意外,身上身无分文,能想到的只有请民宿帮忙了,放心,等出院后我会悉数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