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言两语间听出了温禾安对温流光的杀意,这让他有点意外,他掀了掀眼皮,说:“我看不如只?拿穆勒吧,温流光闭关,他肯定守在秘境外,我们出面引他,一引一个准,动温流光,天都肯定疯。”

他琢磨着问了句:“你和温流光有生死仇?你前?段时日不是,把她狠狠打?了一顿?”

他对这两“天都双姝”扑朔迷离的关系了解得不甚清楚,这么些年,他往来奔走,只?身风雨,和温禾安之间隔阂颇深,干脆不去?了解,不想听,唯有一些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实在是避无可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比如温禾安有了道侣。

比如温禾安被?什么王庭的人坑到了归墟。

他倒是不信温禾安会被?个男人迷得三迷五道,神魂颠倒。

他们知根知底,小时候无数个夜里,小鸡啄米般撑着睡意挑谷子里的小石子和砂砾,将棉花从四五瓣壳子中摘出来,累得不行了,肩挨着肩看看星星,你靠靠我,我靠靠你,又困又累又饿,连翻白眼和互相挑刺的劲都没?有,虽然早上天一亮就变脸。

但也确实,他知道她介意什么。

或者说,作?为别人爱情里被?遗弃的累赘,他们从小就生出了颗坚定保护自己的心。

“嗯。”温禾安伸手拂开一份地图,指尖从萝州一路掠上,往北面,停在了琅州,曲州之上,轻描淡写,说得很是客观:“生死仇,不死难消。这次不动手,等她破开第?二道八感后就难了。”

李逾不由?问了句:“她做什么了?”

“绑架,构陷,伏杀。”温禾安的声音不重,说完,她侧首,对月流道:“去?联系赵巍,问他今明两天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月流颔首,抱着剑出门。

李逾默了默,见身边巫久已?经?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忍不住咂了声,没?再说什么:“那就一起吧。”

温禾安很会因时制宜,审时度势,平时脾气?好得好像什么都能包容,仅有的一点冷硬的棱边都融在处理一些棘手事情的手段上了。她有点疯劲,喜欢把所有能利用的条件都利用到极致。

她自己和月流两个人,就敢计划拿下穆勒和温流光,李逾一来,她静思一夜,有了颇为大胆疯狂的冲动。

温禾安问李逾:“跟穆勒打?完后,三天内,你第?八感能用出来吗?”

李逾眼神一凝,露出一种你没?跟我开玩笑吧的表情,眼角往下,现出几分俾睨轻狂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