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脸上汗湿一片,头发都?黏在一起。
他俯头亲亲她的额头,潮热的气浪打在她的耳廓,“还难受吗?”
夏葵无声地摇头,茫然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她还没开口,他就又一次亲上来,指腹在她腰间的纹身上摩挲,“怎么来的?”
纹身盖住的,是?一道疤。
当年报警抓夏俊杰的时候,两人撕扯,他砸碎了警车的玻璃,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三?厘米左右的大小,已经很?多年了,不?仔细看已经看不?清了。
她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夏俊杰入狱的那天,进了一个纹身店。可能是?情绪上头了吧,她让纹身师在上面纹了一句话。
I will lift up my eyes to zhe hill①
夏葵给?他讲了这道疤的来历,告诉他纹身真的好痛,比受伤流血的时候都?疼。
左聿桉用手轻轻捻那个纹身,垂眸的时候眼里都?是?心疼,“为什么会纹这句话?”
她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泪,胡乱地埋在他的胸口,“我小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已经忘记了,里面有个镜头是?女?主角坐在山顶的教堂上看日出,那里的日出很?美,教堂的房梁上就纹了这句话。”
左聿桉把怀里的脑袋捞出来,用手揩掉眼尾的水迹,“现在还疼吗?”
夏葵眼睛很?红地看他,轻抽一记鼻子,“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可是?我疼”,他喉咙发哑,声线克制地又亲她,像捧着?一尊琉璃,“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夜色下,她的眼睛像被清水洗过,“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左聿桉吻上那处纹身,像信徒一样虔诚,“会。”
过往空空落落,今夜满满当当,爱人终于变成了枕边月色。
第二天上午,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光斑移动到?眼皮的时候,左聿桉不?适地蹙眉。
身侧的温度已经凉透,臂弯里空无一人的触感?让他骤然惊醒,他撑着?身子坐起来。
昨晚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随意地披了件晨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