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好想找人聊天。
瞥一眼手机,和左聿桉的对话框毫无动静,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挂在耳侧,嘟声一声接着一声。
三秒后?,电话接通。
“喂。”
“左聿桉,你在做什么?”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
一声轻咳后?, 夏葵听到男人带着哑音的笑和窸窸窣窣的翻身声, 耳朵有点热,两人在一起这么久, 她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你睡好了?”又是两声连续的咳嗽。
嗅出不?寻常的味道,她背脊离开床头, 无意识地咬住下唇,“你生病了吗?”
……
她一句想见他, 左聿桉就?安排了司机来接。
宾利车穿梭了半个城市,从城东开到城南, 最后?进了京韵别墅。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每天早晚亲力亲为地接送她上?下班, 竟然要开上?三十多公里的距离。
陪她跑了一趟安庆县,往返四?个多小时?的车程, 夜里被她又哭又闹地折腾了半宿,还有早上?的冷水澡,左聿桉发烧这事儿?,她得负全责。
京韵别墅的安保确认了车号牌后?,抬杆放行,直到再也开不?进去,夏葵从后?座下车。
夜里十点,园区里静悄悄的,独栋别墅之间距离很远,邻里被枝繁叶茂的芭蕉树隔开,密树掩映下是柱形的落地路灯,她沿着白色的鹅卵石小路直接到了A6栋的门口。
月光斜下来,脚下拉出一道黯淡的影子,风一阵阵地吹,把她身上?的香气?吹了过去。
“某人终于想起来问问自己男朋友的地址了?”大?门敞着,左聿桉一身灰色麻料睡衣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客厅里鹅黄色的灯光漏了出来,他浸在光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有神色恹恹的。
夏葵噎了一秒,也没反驳他的调侃,垫脚探上?他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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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相?撞,她仰头看他,“吃药了吗?”
“懒得吃。”
见她还在原地站着,他长臂一身把人掳进门。
夏葵进房间的第一感受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间别墅实在是太大?了,客厅和厨房在南北两头,一眼望不?到底。现代风,灰色调,装修风格跟他的办公室如出一辙。
地上?放着一双女式拖鞋,她朝他看。
左聿桉满身惫懒劲儿?,优哉游哉地抱臂解释:“放心,拖鞋是新的。”
踩进去还挺合脚,夏葵也就?再开口追问,为什么会有一双她尺码的新拖鞋。
一楼灯光通明,她走进去自然地环视一圈,觉得这个房子缺了点人气?儿?。软装极少,沙发是灰的,柜子是黑色,酒柜满满当当,茶几上?空无一物,最显眼的装饰画竟然是一幅银河星系图。
把包掷到沙发一角,夏葵随手绑了一个丸子头就?一头扎进厨房。发烧就?要多喝热水,这是她对发烧自愈最大?的理解。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烧水壶,她翻出一个小奶锅勉强替代,燃气?灶打了三次,还没出火,秀眉拢成一团,“左聿桉,你家的天然气?怎么这么难用?”
几缕碎发在耳边腮边晃荡,曲线分明的娇躯包裹在宽大?的长裙里,他走近时?眸色沉了几分。
好人做到底,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里有热水。”
夏葵顺势看过去,中岛台上?有一个白色的直饮机,液晶屏上?的数字“45”格外显眼。
她回敬他一个“生活白痴”的眼神,不?甘心地强辩,“你确定四?十五度的算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