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执地认为,他和姐姐是情侣,情侣之间,怎么能靠调查来了解呢?
听了他的话,朝晕却先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柔和的光晕打在她身上,让她有了不少生机,她打趣道:“温少,这些事情不是你动动手指就能查到的吗?”
她听到了司机当时对他的称呼,再加上能在京都中心有这么大的庄园,她也猜得出来他的身份不简单。
温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着朝晕撒娇:“姐姐,我想你自己告诉我,他们给我的我一个字都没看。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朝晕揉了揉他的头发,沉吟片刻,开始和他低声倾诉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她是怎么被亲生父母丢掉的,怎么在那么小的年纪在大城市度过那么多个昏黑的傍晚的,怎么被唯利是图的经纪人压榨的,她都那么轻描淡写地略过去。
可是唯有说起还没来得及尽孝的爷爷,一直支持着她的粉丝时,她平静的声音会染上哭腔。
那光亮的、璀璨的、像珠宝一样耀眼的星途,被她当成了粉底,一遍一遍地涂饰她的创口和伤疤。
她又说起了陈聿礼。
说他那些恐怖的逼迫、骚扰,比如陈聿礼总是会不厌其烦地邀请他去郊区外的某处场所,她总是觉得害怕,推脱了许多次。
她讲起他时,身体又会不自觉地发抖。
温厝立刻抱紧她,安抚她,让她不用往下说了,这些就足够了。
他骤然觉得恼怒、无力、痛恨。
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么对她?凭什么这么对他的姐姐?
就因为她美好,善良,所以一切苦难都可以往她身上倾轧吗?
那些他梦寐以求参与的、她的过去,不是他以为的美好的、梦幻的、纯净的,而是充斥着痛苦、罪恶、浑浑噩噩。
他甚至是因为她的苦难才和她相遇的。
如果她没有遇见他呢?如果遇见的不是他呢?如果甚至没有遇见任何人呢?
这么一个磊落的、纯粹的灵魂,会吞下什么本不属于她的恶果?
想到这里,温厝甚至觉得世界是铺天盖地的昏恶。
他的眼角,洇出了淡淡红痕,在血管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有一些破碎的哽咽溢出。
朝晕的手背上遽然接住了几滴泪珠。
她微微后靠,整个人贴在温厝身上,闭上眼睛,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无声地安慰他。
温厝反而抱紧她,力道大到要把她揉进骨血。
他终于没忍住,再度落下了豆大的泪珠,为她灰暗又亮丽的过去泣血。
窗外下起了雨。
洗净尘埃后,又是一个冉冉新生的世界。
网上的舆论发酵得越来越大,两边吵得热火朝天,朝晕所在的公司是陈聿礼的,自然不会为朝晕说话,甚至屡次三番联系朝晕回去听从安排。
朝晕觉得这群傻屌也把她当成傻屌了。
她不想和他们白费力气,通通拉黑删除,也没有再看过网上的信息。
温厝不想她被这些东西困着,黏着她去看他的线下比赛,朝晕没想就同意了。
比赛是在下午,温厝给朝晕留了第一排的位置,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去了也没多少人注意她。
温厝被称为温神是有原因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游戏天才,尤其是打野,手法狠辣利索。
温厝的游戏迷很多,线下有很多人扯他的横幅,举他的灯牌,喊他的名字。
他的职业名就是他的本名。
今天对打的两个战队很不对付,有过许多拉扯摩擦。温厝在的战队核心是他,对方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