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了一个淡淡的“嗯”。
赵景平就是在学校里同她关系不错的那个男孩子,周舒知道好多同学以为他们在早恋,就连她带回家一起学习时她母亲都这么以为。
但周舒知道,赵景平和她没什么的。
这人骨子里很高傲,也很冷淡。
他们在一块儿,纯粹是在按照名次排名的考场上,他们俩座位一前一后是挨着的,后来考完周舒太好奇附加题答案了,就顺便同他对了对。
再后来两人近了一些,再然后,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两人走近后能省下不少麻烦,不会经常被其他异性拦下,也不会经常被问问题,就连桌洞里的情书都少了不少。
生活轻松了许多,他们便心照不宣地走近,再走近一些。
周舒将手机放回去,可还是有些睡不着,没来由的心里有几分空落。
她拧了拧台灯,最终还是转身,拉开房门,下楼。
自高考结束后,他们暂时搬到了市郊,一来是周舒的姥姥姥爷年纪大了,觉得市中心的霓虹灯过于喧嚣吵闹,二来他们很想种点菜,过上悠然静谧的生活。
反正她高考也结束了,大家正好一同搬到市郊的宅子里,不过没住在一起,距离一两公里,也有个照应。
周舒下去时,发现父亲还没睡,正慵懒随意地坐在扶手椅上画画。
周舒原本步伐轻怕吵着家人,最后几阶台阶更放轻了,偷偷打量着父亲。
父亲是她见过最完美的男人了。
周舒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爱追星,她也跟着了解过,但私心里觉得,没有一个超过她父亲的。
后来有一次她特意让周敬屿来接她,果然同学们都看呆了,当时周舒还得意过一阵。
那时候她小,父亲还很年轻,出去好多人都以为那是她哥哥或者亲戚;如今她大了,马上成人,但说句实话,父亲好像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穿了件休闲的黑T,长裤,懒懒地抱着速写本,几缕黑发垂在眉宇,就像三十出头一样。
也不像她见过的有些同学父亲大腹便便,她的父亲一如既往的高大修长,身型挺拔。
用同学的话来说,英俊的叔叔。
周舒原还想再看两眼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平日里和父母交流其实并不多。
却见父亲抬起了眼,“舒舒?”
周舒轻轻抿唇,好多父母都叫自己孩子叫“宝宝”“宝贝”,但是父亲从来不会这么叫她,这些称呼都是专指宝贝儿妈妈的。
不过妈妈会这么称呼她。
她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是爸爸的宝贝,四舍五入,她就是全家人的宝贝。
“爸。”
这么想着,周舒坐在了沙发上。
“这么晚了还不睡?”
周敬屿将速写本放在另外一边,周舒不用看都知道,画的一定是妈妈,爸爸没事就喜欢画妈妈。
“有些睡不着。”
“不是因为明天出成绩吧。”
“不是,”
知女莫如父,周舒坐在沙发上,将拖鞋脱了,双臂抱紧了膝盖。
“就是……有点忧愁,说不上来的。”
周敬屿望着女儿,将炭笔也收进笔盒,拿湿巾擦干净指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想到要离开家,离开你们,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就睡不着觉。”
周敬屿淡淡地笑了。
“人都有这个阶段,过去了就好了。”
“爸,您说,我会像妈妈遇见您一样,遇见一个这样的人吗。”
周敬屿看向女儿。
周舒是个不爱脸红、大大方方的孩子,但是被看得还是有些脸红,“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