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穿校服的样子呢，也记得你拉我去小卖铺买奶茶的样子，还有还有……每个周一你借我作业抄的样子。”

“我当年真不应该借你作业抄的。”

姜梨说到这里，有些自责。

安悦当年高考大失误，从985一路滑到了一本，后来就和那个清华学长结束了。

“我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要不借我我还会觉得你不是我好朋友呢。”安悦细细碎碎地陪她聊天，就怕她紧张。

她们还要再说什么，听见了小助理急急忙忙的声音，

“周先生，您怎么来了，仪式不是快要开始了么。”

“我来看看她。”

“我们还在化妆呢。”

“没关系，差不多了。”

姜梨从椅子上起身，回头望去。

她婚纱复杂，也没法移动，地上还有化妆箱和衣架，这里到底不是酒店，空气比较小。

周敬屿往前走了几步，也没再靠近，深深地望着她。

太多外人在，姜梨用口型道了一句“老公”，两人又静静对视半刻，周敬屿低低地说了一句“别紧张，有我”，才再伴郎们催促调侃下离开了。

姜梨坐回去，望着镜子，对上安悦含笑的眼神，又想到刚才周敬屿温柔安抚的目光，心情终于一点点平静下来。

上午十点，仪式正式开始。

很多年以后，姜梨还能准确无误地回忆起那一天，每一个细节。

春风和煦，数十米高的穹顶上悬挂着七盏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色彩斑斓的巨型彩绘玫瑰黄窗也滤下柔和的光线，上方塔楼上的四口大钟齐齐奏响。

地上是红色的地毯，小花童撒着洁净的百合花瓣。

姜梨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周敬屿。

周敬屿从姜八一手中握过姜梨的手，郑重宣誓。

姜梨也记得周敬屿宣誓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也记得他湛黑清冷的眼眸，望向她时温柔严肃的目光。

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正装礼服，系着领结，黄发也染回黑色，面容英俊，身型高大颀长。

她的少年长大了。

褪去了少年时的浪荡和邪气，但依旧温柔，美好，善良。

那一瞬间，姜梨忽然想。

周敬屿也在看她。

她的妆容雅致清淡，头上戴着古典的冠冕，白纱曳地，可能因为太洁净清新了，让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戴着纯白色的蝴蝶结发箍，匆匆跑进咖啡厅，又有些紧张羞涩地站在门边不敢接近的模样。

他的女孩长大了。

少了莽撞，也不再迷茫。

但还是那么勇敢，真诚，坚强。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牧师严肃说完，转向周敬屿，

“周敬屿先生，你愿意娶姜梨小姐为您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用全部的爱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困，只有死亡能让你们分离，你都愿意吗？”*

“我愿意。”

周敬屿目光从姜梨身上转向牧师，虔诚，肃声道。

牧师再度看向姜梨，询问道。

“我愿意。”

……

“呼，终于结束了。”

忙碌了整整一天，仪式结束后大家又前往酒店用餐、向长辈们敬酒，下午又同伴娘伴郎一块合影留念，足足忙到了晚上。

还好，他们没有闹洞房的习俗。

“现在几点了？”

他们从酒店回家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