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抬起头，豁然怔住。

心跳突然加快，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盯着。

姜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关键词，“虔诚”“真挚”

，希望用上“曼塔玫瑰”的元素，感觉“自然纯真”最好。

当时她说完也不好意思，这些都过于抽象化。

但没想到，真的做到了。

比图纸上还要美。

美上千万倍。

她还是紧张的，说不出的忐忑，手指抠挠着掌心，但更多的是被这美所震撼。

“姜小姐还满意？”

姜梨半晌才反应过来，用力点了点头，又看向婚纱。

还有一种本能的心动和期待。

***

周敬屿手边的红茶已经冷却，侍者恭敬殷勤地换了一杯。

他抿了一口，心跳得也有些快，手中的杂志亦看不进去。

周敬屿原是完全不紧张的。

但不知为何，竟也有一丝紧张。

更多的，好像还是期待。

他又翻了一页，也知道女孩换衣化妆的速度比较慢，让自己静了静心。

又等半刻，红茶再度凉了几分。

周敬屿索性不看了，合上书页，走到窗边。

他这才发现刚才的侍者和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周敬屿顿了一下，那一刻，好像预感到什么，指间微动，微微侧身。

果然听见。

门被嘎吱打开的声响。

那一刹那，时间好像陡然间变慢了。

午后的阳光慵懒几分。

窗外花园下的喷泉水声淙淙。

姜梨就立在门口，一手拎着裙摆，有些羞涩，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望向他。

工作人员替她开门后，微微欠身便静悄悄退了出去。

周敬屿视线落在她身上，半晌，移不开。

她穿的是一件下摆繁复盛开的古典蕾丝婚纱。

自然的双层v领，上面拢着一层柔柔的蕾丝与白纱。

腰那里收了进去，裙身上缀有设计后的曼塔玫瑰古典花型，宛如玫瑰园一般盛开，随着裙摆渐变，枝叶相连。

袖口亦缀有蕾丝，略微的泡泡袖，多了几分纯真。

她头发自然绾起，今日的妆造并不夸张，自然清新，发梢缀着轻柔的白纱。

周敬屿久久无语。

房间内是长久的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不，不好看吗……”

最终，还是姜梨先打破了沉默。

“好看，非常好看。”

周敬屿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嘶哑。

“那就好。”

姜梨微微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

她也觉得很好看。

她还想说些什么，手指理了下裙摆，刚要开口，却再度对上周敬屿黝黑深邃的眼睛。

“周敬屿……”

周敬屿先前在望向窗外，微微侧了侧身，现在彻底转了过来，斜靠在窗边，目光还是那样久久地凝视她。

“有多好看？”

姜梨被看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