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凝不确定,准备去倒水,刚经过那里,那声音又开始了,她这才听清楚。
只看到昏暗中他好像趴在洗手台上,发出作呕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
她下意识按开了灯光,晃得她晕了一下。
书凝听到自己的声音甚至比自己的思想更快的出现,“徐勘?”
等她思绪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叫了他的名字。
他猛地抬起头,从镜子里,她看到他的脸,像是失血严重。
因着光与影,他那压低的眉更低了,一双与她相似的眼,凄艳,迷人,戏中鬼魅
“你,”她的声音顿了一下,“是身体不舒服吗?”
虽然徐勘作为她的弟弟,但是记忆中,她似乎很少关心徐勘。
何况,他根本就像是一只打不烂的花瓶,不管什么都很快就会好起来,都说他是有福的孩子。
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手指很凉,以一种她难以挣脱的力道捏紧了她的脸。
徐勘。
什么时候做出过这样的事?
徐书凝抬头看着弟弟的脸,实际上,她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五内激烈的起伏,她有些想逃离,手指因为紧张用力的抠着男人的手臂。
“没事,我没事。”
就在这一瞬间,他不是她的弟弟,更像一个陌生的男人。
危险的男人。
早知道刚才就该走,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或许更好。
因为从前对他不好,她只是有心想要关心他
或许是看出她的想法,他忽然低下头,眼睛直逼她,开了口:
“总是对我说,老老实实的呆着。”
“不喜欢,很讨厌不要跟着我,不要跟我说话,告诉爸妈,朋友都说弟弟很奇怪,不想跟弟弟一起。”
“要让着别人,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以后怎么办。”
她记得。
是什么时候来着,是因为她告了状,爸爸在教训他的时候说的话。
小的时候爸爸对他们都很严格。
孩子多,负担多,父亲要挣更多的钱,母亲也多了一身心事,所以,爸爸总是说:不要出去給大人惹麻烦,要学着机灵一点,不要跟别人争抢。
家里有一把木尺,是从爷爷那里“流传”孩子的天性被他镇压着,因为太疼了,她经常将一些事推到弟弟身上那时她就坐在一边,看着。
“就好像我总是在犯错一样?”
他盯着她,问她,“对你来说,我很奇怪是吗。”
徐书凝的两腮被他捏得发酸,
“呃,阿”
徐勘看着她,渐渐松了手。
瞬间轻松了,她刚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肉,痒痒的感觉激起了她的鸡皮疙瘩。
徐书凝刚想说话,感到自己的嘴唇被挤开,牙齿还没来得及合死,他渗进来了
一点冰凉的手指,却像是一颗火星,忽然在她心头炸开了!
要立即推开,这太不正常了但,她的脑子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我讨厌姐。”
徐书凝僵了一下,她看着徐勘的表情,灯光下,锋利又脆弱。
这平凡姐弟如同打闹玩笑的一句话,却如有千斤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心头。
她沉默了,想要开口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年,她总是一个在外面,几乎都记不起他来,更不要说从前的那些错误。
向他道歉?恐怕已经不合时宜。
“我知道,因为觉得我很奇怪,所以只是想摆正我,对吧?我都知道。”
“阿勘,我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