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不晓得这女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他家姑娘穿那么高的鞋子，这都站多久了，肯定累了，她怎么还支支吾吾地不快些交代。

下人不长眼睛吗？不会搬个椅子过来吗？

他想凶人，又怕吓着他家姑娘，于是忍气吞声，自己给她挪来一个软凳按她坐下，冷睇那床上的娇花一眼，催她赶紧的。

那眼神极冷，不像狼王，尚且将嗜血与暴戾掩上层朗润温和的面具，这少年，凶得很直白。

野狼的眼神。

薇薇安被吓得小脸惨白，嘴唇颤抖起来。

沈佳仪疑惑，她觉得自己长得还行，也不算吓人，她怎么……少女仰头看向自家的小狼，那狼一秒变脸，低头温温柔柔地朝她翘了翘嘴角，英俊张扬的少年模样。

小狼也不凶呀？

她一时更加疑惑，软软地安慰她：“你别怕呀，直说就行了，是不是水银那事还存疑呀？”

薇薇安是贵女出身，多少还是有些胆量，她迅速平复心跳，点了点头：“狼王问起，水银为什么要用硫粉，我答不上来。”

沈佳仪惊：“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薇薇安摇头，“他还没来得及问我……但他杀了答不上来的女奴。”

沈佳仪倒吸一口凉气：“啊？这么严重？！”

女奴答不上来就答不上来嘛，水银又不是她们放的，何必牵连怪罪她们？

小姑娘对狼王的印象更加不好，心里给他打上了个昏庸暴戾的标签，尤是不喜。

“水银会挥发，与硫结合形成硫化汞，是种更稳定的物质，也不会挥发，事后再加热一遍，就能还原成固体朱砂。”她说。

薇薇安听得云里雾里，她有认真在听，可大半的话都没听懂。

沈佳仪找出纸笔，给她写下来，可是语言不同，她不知道这些化学物质在这种语言里怎么表达，就只能写化学符号，然后教她读音。

教了三四遍，确定她记好，小姑娘才松了口气。

薇薇安努力记下，又对她说：“王还问，如何扩大赋税。”

“啊？狼王怎么这么多问题？”沈佳仪有点嫌弃，“这个让他自己想吧，他的国家他最了解了。”

薇薇安祈求地看了她一眼。

沈佳仪叹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今天才出去逛了一圈，根本还不了解，他要是问你，你也这么说吧，或者……让他问问狼族的财政大臣。”

见她神色诚恳，薇薇安只得作罢，又问：“那蓄电池是什么？”

“啊？”沈佳仪惊讶，“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

薇薇安觉察出她的惊讶，心中有什么思虑一闪而过，“狼王问的。”

小姑娘满眼疑惑地看向路西法，仍旧摸不着头脑。

按理来说，这个时代，狼王并不该知晓这个名词。

可安塔却能找出圣经的暗号，让她破译线圈字符，还能预知未来……或许狼王跟安塔关系好，是安塔跟他提起的？

两人是上下级，或许……沈佳仪收了心思，“就是一个东西，但狼王现在不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就让他别问。”

薇薇安：“……小姐，你觉得我这样回答，狼王会留我性命么？”

“能的，我来告诉你一个有用的谏言。”沈佳仪开出了要求，“我告诉你这些，是有目的的，你应该晓得吧？”

美人懵懂地摇了摇头。

沈佳仪莞尔一笑，“你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好，很讨人喜欢，或许也能讨得狼王喜欢。”

“小姐，谢谢你的夸赞。”从小被夸到大的美女，对旁人的赞美已经淡然。

沈佳仪又说：“我并不是怂恿你去爬狼王的床，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