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猫：“……”

于是那小小的猫咪又折返回来，表情狰狞地啃她手里的小黄鱼。

她得寸进尺，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猫一秒拒绝，就那么水灵灵地转身走开。

“呜我讨厌你！”

身后是女孩赌气的哭声。

猫身子一顿，抖着胡子转身，假装在舔嘴角小鱼渣的样子，盘着尾巴停在了原地，好像是在陪她。

沈佳仪用肉乎乎的小手擦着眼泪，悄咪咪张开指缝偷看那小白猫，湿漉漉的睫毛闪着漂亮的水光，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飞爪扑过去，竟然抓住了小白的猫爪。

“你想跟我回家！我捡到小猫了！”女孩欢呼雀跃着，哪里还有半点伤心的样子，“我有猫了！”

“爸爸！爸爸！”奶里奶气的声音自门后响起。

沈明煜开了门，便见女儿怀里箍着只白白的小奶猫。

“爸爸！它要跟我回家！我要养它！”女孩声音脆脆的，无比坚定。

舅妈自厨房走出来，瞥见她怀里的小猫，忙道：“佳仪，外面流浪的猫一般都有病，还脏，你不怕生了跳蚤？”

她又劝：“你要是真的想养猫，让你爸爸去宠物店给你买一只品种猫，可比这个好看多了撒。”

其实小姑娘很有教养，她只是抱着小猫站在楼道里，没有大人的允许，连家门都没迈进去。

“不。”她终于暴露了些独生女的娇蛮，“我就要这只，我就要我选的这只。”

小奶团子葡萄一样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己的爸爸，明晃晃地全是哀求。

“佳仪。”沈明煜嘴角擒了抹温和的笑，“小猫不是玩具，它是个小生命。你别看它现在奶呼呼的一团，但是他会长大，会生病，会衰老，会死亡。”

“你如果驯化了他的野性，就要对他负责，这是十几年的负责，你做得到吗？”

女孩点头：“做得到！”

他笑：“这是你的猫，他的粮食，水，猫砂，还有很多很多东西，都要由你来负责，你有足够的钱来养它吗？”

“呜呜，”她用小猫头擦了擦脸颊上并不存在的泪花，“小猫，宝贝捡破烂养你……”

乱了发型的猫：“……”

最后一个问题，他问向自己有点洁癖的女儿：“佳仪，猫屎你自己铲，臭臭的，你也没问题吗？”

小佳仪举手：“那我可以再养只狗吗？据说狗勾喜欢吃屎，这样的话……”

气氛安静了数秒，沈明煜说：“不可以。”

“好吧。”沈佳仪拍着小胸脯保证：“我会做得很好的，现在可以给妈妈打电话了。”

女儿跟妈妈打电话的功夫，沈明煜笑着对舅妈说：“小猫放在这里，怕给你添麻烦，我待会儿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姐夫，那药材厂的事……”舅妈欲言又止。

这可是笔大单子，要是能跟着沈家赚到，他们家可就翻身了。

沈明煜笑了笑，客气疏离的样子，“后面有新单子，我会联系你们。”

意思是这单就不成了。

舅妈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眸底闪烁着不甘。

沈明煜递去一个盒子，“这是电话手表，给元鑫的。”

“啊，”舅妈脸色稍霁，“谢谢姐夫。”

沈明煜笑：“用佳仪压岁钱买的。”

舅妈汗颜：“那她知道吗？”

“当然。”沈明煜应，“昨晚她嘱咐我去买的。”

·

车开到市里，沈明煜带着闺女和猫到了宠物医院。

“洗一次60，洗不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