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仪被丢进昏暗的地牢里,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屎味儿。
她磨磨牙,心里暗暗记仇,抬头,只见几个衣衫脏污的少女蜷缩在角落,皆是干枯瘦小的可怜模样,也不知是饿了多少日。
大家都没戴手铐脚铐,除了她。
可能是因为她割破兜网冲出来时一顿乱杀,把四个人砍得挂了彩的缘故吧。
可惜还是没打过,刀子也被抢走了。
沈佳仪环顾四周,愣是没看见什么趁手的武器,只有地上活跃的小老鼠走走停停。
捉她过来的大妈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死丫头,在这等死吧!”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是疼的,是给气的。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起她的头发就把人往屎堆里按,又打起来了,拉架的,干架的,统统乱做一团,一时间陈年旧翔漫天飞舞。
“帮个忙啊喂!”沈佳仪朝那几个姑娘喊了一嗓子,可能是傻眼了,她们只是怔怔地看着。
“喂,你们在干什么?!”庄园里的男人听见动静,忙前来查看,“该死!那是给狼族大人们的,你们别打坏了!”
“行了行了!别打了!”
因为不服管教,还教唆其他囚犯,沈佳仪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
她身上也有打架惹来的伤,不过多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伤,没见血。
反倒是那几个老妖婆,伤口沾了屎,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就等着去见上帝吧。
“少爷怎么还没回来?郡官大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不行啊,每批送去的姑娘,都是要先让少爷看一遍的,他应允了才能放人。”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不然这次的姑娘就先给大人带走?”
“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沈佳仪原本以为这破郡官肯定也是什么吃里扒外的人族,却没想到,郡官是个狼。
她跟女孩们被一同押入牛车之上,那些大妈似乎是在滔滔不绝地告她的状,狼偏头觑了她一眼。
可能是怕她路上闹事,狼直接一掌劈晕她,颠簸一路,她始终没能醒过来。
直到被丢进冷冰冰的池水之中,她才猝然清醒,惊骇地拍起一串水花。
狼族的家仆把她按在水里好生清洗了一番,给她抹上迷情的香氛,又把很暴露的长裙套在她身上。
沈佳仪头好痛,身上也没力气,如今自知死到临头,就开始想着怎么拉个垫背的。
她好像在发热,好冷……
女孩们被拴住双手,皆是衣着暴露的被推到众狼跟前。
目之所及,都是些发色金黄的狼人,生着翠绿的,或是湛蓝的双瞳,跟黑狼一样高大俊朗。
如果说黑狼一族是自带阴影效果的夜之子,那这群金灿灿的家伙就更像是太阳神的信徒。
只不过,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倒不像开怀的样子。
这里并不是军营,更像是郡官的城堡,小礼堂里参加宴席的,也不过十几只金发的狼人。
看他们的谈吐举止,应该是金狼里的权贵。
女孩们一个个地都被金狼挑去了,狼们冷睇了眼她的黑发,面露不悦,像讨厌黑狼一样讨厌她。
沈佳仪知道前阵子黑狼俘虏了他们好多男男女女,依稀猜到了他们那眼神的意思,于是乖乖缩在一旁,并不去触霉头。
金狼们似乎很受拘束,玩女人的心情也没有,内室气压很低,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头痛乏力,她微微垂下脑袋,乌亮的发自颈间滑落,轻柔地打了个弯。
她好像要碎掉了。
那一瞬间,恰到好处的疲倦,发热刺激的红晕,举手投足间流露的书卷气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