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望,便望见树上一个少年,眉眼英气,唇色殷红,一双琥珀色的眼,清亮得好像水面浮着的碎金。
骂骂咧咧的话,在权衡了一下彼此体型之后,被她默默咽了回去。
而且这少年长得跟伊比利斯有三四分相似,看起来像是他的亲戚。
少年瞧她那窝囊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瞬间,小树叶哗哗下落,沈佳仪抬手挡在头顶,仍旧落了满头的青翠。
一直畅通无阻的行程,就在此时被打破。
并不是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拦住了她,而是,不知打哪冒出许多身着宫装的侍女。
少年轻快地打了个响指,“哦,来捉你回去的。”
其实只要路西法不出现,这些看管她的狼们,也只会隐匿在暗处。
她忽而觉得有些危险,倒不是担心狼们会对她做什么,而是,她好像……离伊比利斯的面具如此之近。
她好像在那么一瞬,触及到了伊比利斯恐怖的控制欲。
长脑子的人在此刻都不会轻举妄动,何况这里还有个无辜的小孩。
于是沈佳仪乖乖束手就擒了。
宫女跟她说,其实她可以去别处继续转转的,但不可以……跟陌生男子走得太近。
好好好,她甚至都没跟他说话,就叫“走得太近”了。
伊比利斯知道这事之后,倒是没跟她发癫。
笑死,他有什么理由跟她发癫?沈佳仪只觉得自己超级无敌理直气壮,甚至很给他面子了已经。
结果就是,他虽然没有明面上跟她发癫,但屋子里备着的水果,果汁,都好酸好酸,酸到沈佳仪五官皱起,怀疑人生。
他忙完,已是深夜。
沈佳仪白日里睡了,晚上就睡不着,无聊地趴在床上发呆。
隔着影影绰绰的纱幔,隔着数米的距离,青年朗润和煦的嗓音突然响起:“佳仪。”
沈佳仪惊得坐了起来,“伊比?”
“上午睡个懒觉,中午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他问,“下午,我们再去小洲上看合欢。”
她还有些发懵,缓缓掀开床帐的一个小角,露出小脑袋来,“你忙完了?”
他颔首,“可以继续陪你了。”
沈佳仪意识到,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他……他这是火拼了一天,就为了陪她出去玩吗?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有点难过。
·
从前,沈佳仪总是跟他说自己喜欢下到两千年前的墓地博物馆,感受千年一瞬的安宁。
如今,他看着她,早已不知隔了多少岁月。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欲望,发情期里,性欲肆虐是本能。
那年初秋,他彻底摆烂的时候,便将自己古怪的癖好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她面前。
曾经在她心里,他是萧疏似月的贵公子,总是不然尘垢,明朗如白玉一般。
她也从不会构想他在性方面的模样,那双纯粹的黑眸,眼底是单纯的钦慕与艳羡。
她也是真没想到,人模人样的伊比利斯,在床上竟然变态到那种地步。
铁链的束缚,还有腿根上烙印的他的名字,似乎还不足以满足他内心的掠夺欲。
他揉着她带着枷锁的脚踝,寒意自他温暖的掌心传导而来,那触碰令她毛骨悚然。
被蒙住眼睛,感官放大,恐惧也被无限放大。
她绝望地缩起身子,浑身汗毛倒树,抗拒地跟他较劲。
这个疯子,他理智地挑选了一位家世地位都足以优秀的狼族女子,做他风光无限的狼后。
然后把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若干个日日夜夜,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