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狼族军队就要开始集训。
帐外几声脚步,路西法垂眸看着女孩酣甜的睡颜,低声唤了句:“进来。”
不消片刻,几只公狼便架着个巨大的木箱进来了。
他们将木箱往帐内一方,并不窥视兽皮中赤身裸体的男女,恭敬地退了下去。
少年给她掩好兽皮,长腿支起,踱到了木箱跟前。
拆开,里面是个挺大的笼子,与平常笼子不同的是,它的材质竟是狼族最畏惧的银。
路西法抬手,指腹擦过亮晶晶的银笼子,低头审视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指尖。
他似乎……已经不那么惧怕银了,但还是有点烫手。
狼狼装修小队,他也不用啥锤子,就徒手对付镀了银的钉子,甚至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从沈佳仪那偷来的螺丝。
他要把她锁在笼子里。
一来是为了防狼,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能再跟王兄接触了。
一种……隐约的不安,或许可称之为直觉的东西,莫名警示着他。
沈佳仪看起来就傻里傻气的,辨别坏人的能力几乎为零,要么何至于栽在他手上?
他只是朝她装装可怜,她就能被他骗的团团转,被他拐上床去行鱼水之欢……这叫他如何不担心?
少年抱起心爱的女人,抱她走进银笼子里,垂眸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
“佳仪,”他低声自语,“等太阳升起,我便回来,再与你欢好。”
这个秋季,每一天,每一个白昼,他都要与她,交颈缠绵,沉溺极致的快感。
只要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别再记挂什么无聊的人与狼,他们就一定会幸福的。
等这场仗打完,离开海茉利亚也好,在这里继续生活也好,他便只守着她,再也不与她分别。
少年目光灼灼,低头,再度咬上她的唇瓣。
恰值此时,帘幕一动,晚风里裹挟来熟悉的气息,是上位者的压迫。
路西法微眯了眯眼瞳,扭头看向掀帘而入的狼族青年。
月华如霜雪,映在他肩头,他整个人也好似站在冰雪里,透出捉摸不透的凉意。
“王兄。”少年嘴角微扯,似好不惊讶他的来到。
伊比利斯觑向那银质的牢笼,牢笼里,狼族的少年温存地抱着自己的心上人,乌木绸缎似的长发披散在他膝头,那昏睡过去的女孩,竟如提线木偶。
狼王沉默片刻,开口道:“路西法,这笼子困不住她。”
那少年眼底沉了抹灼灼的亮色,嗤笑一声,轻拂过女孩的长发,“王兄,我从没想困住她。”
精液的气息浓烈清晰,还有公狼尿液的骚气,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伊比利斯心头生起抹不快,是对路西法暴殄天物的不爽。
“你该晓得,她于狼族,有更大的用处。”
亲王觉得好笑:“王兄想让她参政?可前不久,才用铁笼关过她,剥去她的衣衫,折磨得她满身伤痕,险些丢了性命就这样的人族,让她参政,王兄你不害怕么?”
少年这话说得犀利,实则是在为自家姑娘鸣不平。
狼王从未向她道过歉,纵使王从不低头,天经地义,但他还是心里不爽。
他在军队不能回去又怎样,发情期又怎样,就算再难,他这回也要把她牢牢看在身边,不能再出差池。
狼王眸色微敛,公狼在发情期,眸色愈发显出灼灼的沉色。
“亲王。”他沉声唤了句,“孤不是在商量。”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狼族地位最高的两只狼,身上所散发的气压格外强烈,竟叫帐外逡巡的狼们陡然发寒,一个个颇为识趣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