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听见这样的猜测,裴晏禹打了个寒颤。原来,在曲胜寒他们的眼中,他和韩笠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裴晏禹说:“不,我在外面。我昨晚就出来了,打算等会儿去找我妈。”
曲胜寒似乎放心了些,说:“那就好。有什么事,我们随时保持联络。裴晏禹,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怎么说……我们终究都是普通人,很普通的普通人,得过平凡的生活。韩笠的背景太复杂了,黑社会也好、豪门也罢,我们都不该接触,吃不消的!你想一想吧。”
裴晏禹以为自己能申辩些什么,但听到最后,他终于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会那么疲惫。
正如曲胜寒说的,他吃不消。他努力迎合韩笠的世界,也努力把韩笠拉向自己,结果不能说是徒劳,却是收效甚微。他吃不消,所以才会那么累。
但是,他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想到韩笠,裴晏禹没有了全部的答案,而无数的问题还在缠绕着他。诚然,韩笠为他付出了很多,甚至生命,他倾尽所有,无以为报。可是,假如韩笠先背叛了他呢?
一瞬间,裴晏禹似乎拿到了一把钥匙,能够解开一切难解的谜团。如果韩笠牺牲一切只为了和他在一起,那么他理所当然要用付出作为回报。而如果韩笠先背叛他,那么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离开。
是这样吗?感情的事情,逻辑居然是这么清晰吗?
裴晏禹分明感觉得到不应该是如此,可如果不是如此,他又会陷入疲惫当中。他几乎抓不到多一些呼吸的力量,他吃不消。
第127章 吻罪-10
是一走了之还是和韩笠说一声?裴晏禹醒来后,一直左右为难。
裴晏禹已经决定必须离开了,即使他走前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可是到了火车站,他可以先办理临时的身份证乘车。现在个人的身份信息早已在公安系统里登记,回到趾洲,他可以办新的身份证,至于银行卡这些,有了身份证件,一切都好办了。
裴晏禹越是做好这些盘算,心里越是不安。
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裴晏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韩笠。如今这么详细计划,裴晏禹分明感觉到自己产生了一些生理性的抗拒,他觉得恶心,甚至想吐。但他知道他必须得不告而别,如果把行程告诉韩笠,别说韩笠不一定让他走,裴晏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想离开。
来到韦柳钦入住的旅社,老板听说他找韦柳钦,面色一沉,道:“她退房走了。”
裴晏禹大吃一惊,问:“走了?可她告诉我,明天才会走。为什么?”
“哎,她在我家窗台上烧香,我还让她继续住,我脑子坏了?”老板不客气地说。
裴晏禹听罢又是一惊,随即满脸通红。他转身要走,想了想,又折回问:“请问,您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板瞪眼道:“我管她去哪里?只要别呆在我家。真是晦气!”
裴晏禹哑口无言,想着对他说声谢谢,终是说不出口,只好恹恹离开。
韦柳钦是为了裴榷的病才来到京口,裴榷生前,她只过着“医院旅社”两点一线的日子。现在被旅社老板赶走了,她人生地不熟,能到哪里去?
裴晏禹凭着直觉往火车站的方向走,拨打了韦柳钦的电话。
韦柳钦此前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他本不报什么希望,没有想到,电话拨出后不久,就有人接听了。
“喂?”韦柳钦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你想好了吗?”
她冷漠的声音像是等他说出决定,以便做出最后的宣判。裴晏禹蒙了一下,问:“妈,你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回趾洲。”
韦柳钦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调变得不那么沉重,说:“我在火车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