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婆家开布庄,要这些方子没用吧。

又多想婆婆是不是对二哥二嫂别有心思啊?

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就没敢想婆婆可能是真心要和她娘家结交,毕竟在她看来婆婆一直瞧不起娘家,真心结交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别有所图!

不过,能常回娘家当然好,她巴不得呢。

反正宋福瑞在家里也没有正经差事,一把年纪还整天拿零花钱,大房的孩子都比他钱多。

半夜。

裴端醒了酒,口渴得厉害。

他伸手扒拉,“水。”

没人搭理,他提高声音:“秀娥,喝水。”

还没人搭理,他只好坐起来。

这才发现床铺冷冷清清,就他一个人。

他一动,一阵阵剧痛从屁股上传来,吓得他一瞬间失智。

为什么他屁股如此剧痛!

他也喝过花酒,自然知道淸倌儿、小倌儿这些。

如今自己屁股剧痛,是谁丧心病狂居然敢欺负他堂堂童生!

很快他发现自己误会了,是屁股上的肉疼。

他伸手摸过去,竟然摸到手指粗的檩子,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居然被人打了!

谁打他?吴秀娥?

不可能,她不敢。

爹?爹那么疼他,更不可能。

二郎竟然敢打大哥,他刚咬牙切齿又松了力气。

不,不是二郎。

他约莫记起一点什么,好像听到娘叫他吃红烧肉的声音。

是……娘打的他?

他登时一阵恼羞成怒。

他就说,他就知道,她一直在怪他,一直不盼着他好!

长这么大,只有她打过他。

这是她第三次打他了!!!

他都一把年纪了,他都是童生了,她竟然还打他!

趁着他喝醉没知觉的时候打他,他都不能辩解反抗!

裴端感觉能怄死。

接着他发现自己兜里的钱也没了,明明还有七八钱碎银子的。

很快他就不纠结谁打他了,因为一早就有俩汉子上门大喊,“二伯,俺们早饭前先去地里忙一气呀,你吃了饭再去就行。”

裴端:“什么意思?”

从东厢出来的吴秀娥对着他横眉怒目,“裴端,你花钱雇人秋收种地,怎么不和我商量!”

裴端:“我花钱?”

吴秀娥恨恨道:“你甭跟我装!”

之前公爹说雇人,你一直不肯,我以为你和我一心呢。

裴端一脸懵逼。

这时候裴父从西厢出来,扛起墙根儿的铁锨就要去下地。

他日常不在家里呆着的,宁愿待在地里。

“爹!”裴端喊住他。

裴父咳嗽一声,“昨儿你小妹和妹婿回来,二郎媳妇做了红烧肉让你娘过来给你送,你吃得高兴就拿了几块碎银子让去雇人收豆子种麦子。我就知道老大你是个有成算的,不会真丢着地里的活儿不管。我一把年纪,一个人可种不完那些地,再拖下去,翻不完地就种不上麦子了。”

他一走,吴秀娥就朝着裴端哭上了。

裴端一个头两个大,关键他嘴里也没个红烧肉的味儿啊?

这银子到底咋掏出去的?

他屁股又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