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一口气要十几石谷子或者米,别人也会嫉妒,毕竟有些人家一年才收十几石谷子呢。
她要三吊钱四石谷子,用处也说得清楚,这就降低了吃瓜群众的羡慕嫉妒。
他们根据自己帮工经验算算,别说,小媳妇儿要的一点都不多。
见村里人纷纷说公道,吴家妯娌气得不行。
公道个屁!
裴二郎就是摔一下,醒过来就好了,还要怎么躺着休养,还要怎么补?
吴家出钱给请郎中就够够儿的,还得出钱出粮给他们秋收?
即便给钱,一百文就顶天了,这泼妇竟然开口要三吊?
那是三千钱,不是三百文!
一百和三千能一样吗?
吴二嫂受不了了,“大家伙儿别分不清里外拐啊,她就是来讹人的。我们给你请郎中抓药,给你男人治病,治好就行了,你又要钱又要粮的,贪不贪心?”
沈宁就怕她们不吵吵,就怕她们好好好,是是是,把这事儿圆满解决,人家态度那么好,她还咋继续闹?
不闹怎么分家?
吴二嫂这么一说,她那几个叔伯妯娌也纷纷指责沈宁贪心。
“给你请郎中抓药,再给你三十文钱买肉也就算了,你还想要三吊钱,你咋不去抢呢?”
“这还是亲家呢,这么小气计较。”
沈宁就坐着不动了,手里又握紧菜刀。
甭管吴大嫂几个怎么说都不动心,也不挪窝,就要等他们请徐郎中给裴长青看过之后再说下一步。
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吴大嫂几个气倒仰。
“老二家的,你这是作甚呢?”匆忙赶来的裴大嫂脸色铁青。
她想去扒拉沈宁,沈宁却往几个妇女身后一躲,哭道:“大嫂,你在家里打俺就算了,咋当着这么多大娘婶子的面儿还打?”
众婆娘们立刻拦着吴秀娥劝架:“不好打人哟。”
“快拿钱给她男人治伤吧,真瘫了给谁你们种地呀?”
“小媳妇儿性子这么烈,真瘫了保不齐去哪里闹呢。”
裴大嫂两眼一黑,这泼妇转圈败坏她名声。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9]诊断
落日熔金,把庄稼地都镀上一层金色,若是以往裴母会高兴得泪花闪烁,可今儿她却心神有点不宁。
老二媳妇儿把鸡给杀了吃掉,老大媳妇儿回来得多气呀,那……还有个消停?
她都不敢回家了。
可这都傍晚了,天要黑了,再不敢回家也得回家。
“他爹,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裴父今儿喝鸡汤吃鸡肉的感觉比过年还丰盛,真好几年没吃这么好了。
自打老爹决定让老大读书以后,家里所有好吃的都给老大,久而久之老大也养成那个习惯,默认家里好吃的都归他。
过年杀只鸡,别人喝口汤啃两块骨头,鸡肉大半都要进老大的肚子。
一开始他不赞同这样,毕竟他还有俩闺女一个儿子呢,哪能只给一个儿子吃?
可老爹骂他糊涂,分不清轻重,给他讲一堆不是道理的歪理。
他若是有不同意见,老爹就给他一顿臭骂。
他有媳妇儿有孩子的,被老爹骂多没脸?
所以他也就不吭声了。
也罢,反正他这辈子就是老黄牛的命,每天就是干活儿干活儿,至于哪个孩子多吃点多干点,也没关系。
这都是各人的命。
他也管不了。
现在老二媳妇儿不干了,他能咋办?
他是公爹,也管不到儿媳妇头上,就让她们自己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