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则骑着驴和一个老苍头不紧不慢地走了。

沈宁:“噫,这些有钱人心眼子真多啊。”

她垫着脚往西南边望了望,隐约能看到俩崽儿在大树下的摊子,便回院儿继续摔稻子了。

且说柳大爷骑马回镇上,路上掌柜的还问呢,“大爷,那裴家娘子?”

柳大爷摆了摆马鞭,“不打紧,对咱没威胁。”

他们跑马正好和对面的裴长青迎头对上,柳大爷瞥了一眼,心道:这裴二郎倒是生得一表人才,和那沈娘子也般配,不像裴先生的形容那般愚夫愚妇。

裴长青站在路边,侧身让过打马而去的一行人。

这朝代普通人见到路过的官人、举人乃至乡绅、里正等,都得驻足垂首,静候贵人们路过再走动。

否则贵人们可能不当回事,他们的随从若是心情不好或者较真,很可能抽他们一顿鞭子。

裴长青自然不是尊重对方,而是官道也是土路,对方跑马过去会卷起一阵尘土,再被秋天干燥的风一吹,那叫一个酸爽。

不想迷眼,就得避其锋芒。

他多走几步路去俩孩子那边看看情况。

就见小鹤年正和一个男人比比划,那男人是个哑巴。

裴长青:“……”

小鹤年连说带比划,“你们真的有很多石头?对,要,我们要的。石头多大?”

哑巴:“啊啊啊。”一通比划。

小鹤年继续比划,“不是很大?也没关系,那你可以多送一些,我们可以拿来铺路。”

哑巴:“啊啊啊啊。”比比划划。

小鹤年:“放心吧,不会骗你的,肯定教你做豆腐,你也要实在,别骗我们。”

哑巴:“呸呸呸。啊啊啊啊啊。”

小鹤年:“相信你了。”

哑巴笑着欢喜地比划两下拉着木板车跑了。

哑巴生得敦实,拉着木板车跑得飞快。

裴长青:“……”

“爹!”小珍珠看见爹,立刻跑过去,主动去牵裴长青的大手。

裴长青牵着她的小手,问问生意怎么样。

小珍珠笑道:“可惨淡啦。不过我们跟好多人宣传做豆腐的事儿了,还碰到一个县城的呢。”

裴长青:“县城?对方说什么了?”

小珍珠:“他可信了,喝了一碗豆花,不过他不想学做豆腐,他说县里好几家豆腐坊,他学了也没用。”

裴长青看看儿子,好奇他是怎么学会和聋哑人交流的,“你能看懂那人的手势?”

小珍珠骄傲道:“爹,咱村有个哑巴,阿年可以跟他说话。”

小鹤年有点害羞,“也不能全看懂,哑巴和哑巴打的手势不一样,这个人他说自己小时候会说点话的,后来生病烧了好几天烧哑巴了。”

裴长青便没再多问,“累不累?累了就回家,不是非得待到晌午。”

俩孩子都说不累,要继续摆摊儿。

裴长青叮嘱两声便转身回家。

见他回来,沈宁先给他倒水喝,又把柳家来人的事儿告诉他。

裴长青把笸箩挂在灶房柱子上,“我路上碰见的就是了。他们说什么?”

沈宁:“他们没说是柳家,我猜的。”

她详细说了一下经过,“态度挺好,估摸着不会嫉恨咱们。”

裴长青:“那就没事。”

只要他们不去镇上抢生意,对方不会在意的。

而镇上的人也不会为了便宜一文两文跑到乡下买豆腐。

沈宁又问他宋家和石灰的事儿,知道一切顺利也很高兴。

听裴长青说宋母对他很和气,还主动要求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