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烛火摇曳着,滴落的融蜡将底座的盘子都烫红了些许,随后凝固紧贴着柱底。

许知久觉得她这次的伪装更加高明。

这些话语让他都有些怀疑面前的人并非今天将他暴躁推进湖里的人了。

“对了,不要半夜爬床,如果被我抓到,那今晚你就要陪我睡床上了。”

是故意恐吓。

梦里面许知久有多抵触肢体接触她很清楚,如若不是后面态度缓和,恐怕连靠都不肯靠着她。

姜眠不想睡着的时候被对方暗杀。

她思考良久还是扯下来衣带,在刚刚躺好的少年面前蹲下,刚刚还红着眼眶的少年立刻变得十足危险,像是她踏入了某种专属领地一般。

两人僵持着对视。

“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考虑,你需要被绑。”

她毫不羞愧地说着这样的话,距离越来越近,身上的衣裳也散开了大半,这样的情形全然不像是她说的那样大义凛然。

作为一个男子,许知久没办法不紧张。

他厌恶对方触碰至极。

“滚开,你要做什么?”

被按着的许知久被逼急了,反抗挣扎着,就连一身的血痂都崩开,如同临死的雀鸟泣血一般,“你若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我一死,父亲是绝不可能放过你的。”

声音喑哑扯开,足够歇斯底里。

他的唇齿间溢出来新的血迹,不过这倒不是他的血,而是姜眠专门放到他唇边用来堵住声音的手背。

利落地单手将绳结打完,姜眠发现她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没有要做什么,主要是担心你梦游踩到我。”

姜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眼眸安静地注视着他,示意他松开沾满血迹的白色齿间。

不似之前那样粗鲁地逼迫他张开嘴。

姜眠变得很有耐心,她看着许知久被压制得殷红眼眶,善解人意起身拉开了距离,只剩下自己的手还被对方用力地咬着。

袖口上已经沾上了些血。

许知久的手腕被缠绕束缚,哪怕是见对方没有继续下去也始终没有松口。

姜眠没有计较,只是用另一只手压在被褥上,轻声温和道:“舍不得我走?”

然后看起来极其为难地点了下头。

“那好吧,你不肯松开,我躺下来陪你一晚。”

完全不理睬底下人要杀人的眼眸,她自顾自的就要躺下去,发觉对方已经松开了嘴。

“走。”对方的唇里溢出来这样的话。

姜眠将手收了回来,扯动被子帮底下人盖好,随后看了眼快要燃尽的蜡烛,这才拿药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她翻身躺上床。

到真希望一觉睡醒后能够回去,姜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长夜漫漫,第一个穿越的夜晚,姜眠毫无睡意,数次从枕边探手,随后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手机心态更不平静了。

蜡烛早已燃尽。

“……你为何还不休息?”床底下的人声音听起来还有着压抑的音调,吐字稍显艰难。

姜眠:“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不开了。”

穿进这里,心已经半死不死了。

说完后底下人半天没有声音,大概是已经睡了,姜眠也没有等他回答就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老天让她穿越就算了,真的不考虑赐她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吗?

开局这样,她很难办的啊喂。

翌日清晨。

醒来还是这个低矮破旧的屋子,屋内的采光也不好,终日不见阳光,显得压抑无比。

手上的两处伤口还带着牙印,伤口昨晚潦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