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干净到极致的人。
姜眠没和他计较,见他恢复了力气,“等会收拾好这里,没问题吧?我温习下之前学过的东西,你知道书放在哪里了吗?”
“这本就是分内之事,妻主不必特意知会。科考的书应该是放在床底下的屉子里。”
他始终是虚与委蛇地态度。
挑不出来错,但姜眠能看出来对方其实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他的恶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压了下去,尽管面上再无害,梦里早已经熟悉他的姜眠是能觉察出来的。
为了她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放许知久继续在身边实在不安全。
对方原先在湖里破釜沉舟,如今也一副黑心莲的模样,想来手段也不会少,接下来指不定会真的把她设计死。
直接休弃有些不近人情。
和离的话就刚刚好。
姜眠暗自同意了这个观点,至于对方同不同意和离那是另外一回事。
她侧眸看向眼前的人,眼底是真情实感的疑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清江镇的好人家公子,怎么会嫁到这里?”
许知久也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喉咙里还有着未吞咽的米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呛了难受至极,整个人咳嗽得极其厉害。
姜眠一见,还是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扯下怀里的锦帕,递到他唇边,“咳出来就好了。”
许知久顾不上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恍惚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当初的他尚且还不如现在这般会隐忍,每每被救下都会觉得格外委屈。
因为不清楚为什么会被妻主锁起来殴打,也不清楚妻主为什么会对他时好时坏的。
那时候的他,明明已经被软化了态度,但面对对他好的妻主,还是有故意反抗的举动,以至于胆子大的敢朝着对方宣泄自己的情绪。
那时候他真以为妻主如他一样变成了两个人。
到头来只是一场欺骗而已。
姜眠为了骗他嫁过来甚至能一改混混地痞的本性,连秀才都咬牙考了下来,目的仅是娶下他后能为了去更大更好的赌局。
所有的委屈在得知真正的答案那刻,他差点恶心地把全身的气血给吐出来。
一直以来,都是被设计好的。
冰冷的凉水是从头到脚,也彻底浇灭了他的心思,至于身上的疼痛,远没有精神上的创伤大。
等他回过神来,对方早已离开,指尖的锦帕残留着对方温度,以往他时常饿着,如今突然上桌一同吃了东西倒是真不容易。
在之前姜眠装温柔的时候,也是会体贴下厨的,几乎是把他照顾得像是在之前的府邸一样好。任由哪位男子遇到亲自洗手做羹汤的妻主,都是会沦陷的。
他也不例外,所以上当受骗了。
许知久恍惚地站起身来,距离对方上次的伪装温柔来说,大约有一年之久。
他不应该在这里回忆之前,而是要仔细思考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被惦记的东西。若是对方一直不能得此物,说不定就会更长久的维持这样的状态。
于他,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屋内的少女已经捧着许久未打开的书籍翻看了一大半,她看起来很感兴趣,不似以往那样不耐烦,瞧见他进来也没有呵斥。
姜眠以前总说,若不是为了娶他,也不至于浪费钱去买这些废书,因此每见到书就忍不住对他殴打,他这才将书放到了肉眼瞧不见的地方。
天昏黄得快。
姜眠也早就把书放下,又从原主的身上摸出来荷包,除开几两碎银,其余的铜板仔细一数正好四十文钱,倘若是出去吃一餐也是没问题的。
读书的话来钱太慢了,而且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