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里颜宁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姜眠,“姜姐姐,你会觉得他这样不好吗?夫子说已经给他请了八字,过段日子就会相看妻主,不可再进武场。”
姜眠躺在寝床上,侧过去身子与坐在塌上的颜宁对视,边说边扯开外袍,“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颜宁迅速低下去头。
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因为想更了解姜姐姐的为人,如果姜姐姐介意的话,我以后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
姜眠:“人的爱好万千,好与不好只是旁人的定义,你帮他说话,那便是肯定他的,我与你是朋友,自然和你是一样的想法。”
颜宁激动抬头:“真的吗?”
“嗯。”姜眠随意地点头,不太明白对面的情绪波动,“你在高兴什么?”
姜眠盖上被褥,翻了个身,“算了,午后我还有课,先不与你说了。”
但姜眠没想过上一半课听到坏消息。
好不容易赶着驴车进镇的李渔一脸着急,不断安抚车上的两人,“没事的,我们找到姜妹子问清楚就好。”
“不用你管,你好好驭车就是。”遇止皱眉斥责一声,李渔便安静的闭嘴转过去了。
在车上的许知久眼眶已经蓄满了泪,他每一口喘息都极其困难,揪心刺骨的疼痛让他伤口处缠绕的纱布都渗出来血迹。
遇止忙回头安抚他的情绪:“别哭,你妻主肯定不会不要你的,你仔细和我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知久不想说。
那休书的字迹他认得清楚,妻主就是不打算要他了,昨日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妻主是在哪里过夜的。
他张口话未出,眼泪又成串地滚落,袖口的衣裳已经被揉皱成一团。
许知久索性闭上嘴,埋头在衣裳里不肯再说一句话,只是闭眸地摇头,他眼底还发青,仅仅是看着便能感受到疲倦的困意。
从未如此狼狈得泣不成声。
一夜未眠,紧紧和休书靠在一起的纸张上还落下来那人的叫嚣,从头到尾说些莫须有的话,但他难以相信妻主要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