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策轻阖上眼,像是累极了:“从未去过,以前她邀请了我许多次。”

想起被他拦在家里的池羽,千羿抿了抿唇。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不安。

马车踏上了泥泞的小路,往那一片树林中驶去。

马车停在小木屋前,傅云策下了马车,对千羿摆摆手:“你先回府吧。”

千羿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放心:“主子。属下还是在此处等你吧。”

“回去。”傅云策语气不容置否。

千羿只好答应,拱手退下,下一秒就不见踪影。

傅云策的步伐有些凌乱,走到门前,发觉这门并未上锁。

“主子若是何时想来了便来,属下这房门没有上锁,随时都能找到属下哦。”

池羽以前的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在这夜色里是如此的真实。

傅云策自嘲地笑了,任由醉意裹挟自己,沉溺幻听里。

“骗子......再也找不到你了。”

说完,他推门而入。

这木屋是池羽自己攒着银两建起来的,很小,无厘头却出奇的干净,若不是桌面上一层薄灰,傅云策都要以为,她在这里还活着了。

傅云策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一抬眸却怔在了原地。

只见那厅堂中央正挂着曾经她穿着的那件喜服。

第二十二章

那件喜服在静谧的黑夜中透漏出意思诡异。

他上前细细抚摸,却发觉有些地方,摸着发硬,颜色也斑驳不匀,是已经干涸了的血渍。

只不过,跟红色的喜服混为一体,无人察觉。

傅云策愣住了,记起那日千羿禀告自己,说池羽并发吐血,正躺在医馆里。

而他当时身边还有着江池月,便冷冷地问道:“死了吗?”

千羿顿住,应道:“没有。”

他冷淡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没有就不必告诉本王了。”

他做得如此过分,当下没有察觉,事后才后悔。

池羽最初发病那几年,傅云策瞧着还心疼,吩咐人给她做药膳补身子。

后来似乎是见多了,看惯了,竟也变得麻木了,池羽似乎再也没给自己好好养过身子。

此时,那消失了好多年的心痛感再次回到了傅云策的身体里。

好疼,好疼......

可那月光宝盒只存在于神话中,世间的时光永不倒流。

寂静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发出了清晰一声。

傅云策怔怔垂首,之间地上一滴破碎溅开的眼泪。

他抬起手在脸上摸了摸,触摸到一片湿润。

原来是他哭了。

“池羽......”我到底该如何做此才能挽回你?

傅云策捂着胸口,坐在榻上缓了许久,那万蚁噬心的感觉才少了些许。

他是真的醉了,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

他踉踉跄跄走向了另一道门,靠近些能闻到灰尘沉积的味道。

推开后,入目是一张木床。

床单被褥没有一丝褶皱,但床边外沿处却又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印子。

傅云策走了过去,坐在了印子旁,抬手覆了上去。

这是......池羽留下的痕迹吗?

冰冷的。

好像那天他走过池羽自杀的庭院里,一样的冰冷。

傅云策抬眸,面前是小小的衣柜,他想都未想起身拉开柜门。

十五套服侍被折叠起来,干净的存放,其余放着的,都是他曾送给她的礼物,有些甚至是随手给的。

看着这些,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