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峋回复:“不会,等找到嫌疑人,我会腾出时间处理你的事。”

厉婕盯着手机陷入沉思,她还想问些什么,迟疑一瞬,还是放弃了。

她删掉跟何峋的聊天记录,把手机放回座位上,重新闭目养神。

厉婕暂时放心了,截至目前,警方并没有查到李兰宁同行的人里有傅敏。

否则何峋不可能这样毫无戒备地跟傅敏提起别的命案。

下午,快到黄河九曲十八弯,天空又开始下起大雨。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黄河和雨雾模糊在一起,浑浊的河水仿佛倒流上了天空。

雍浩看着窗外的大雨,郁闷地说:“又下雨,还能不能好好玩啊。”

李兰宁问雍浩:“你车里有伞吗?”

雍浩点点头,“后备箱里有两把伞。”

李兰宁笑着说:“那走吧,今天至少比昨天好,有伞。”

雍浩郁闷地说:“你们玩吧,我在车里睡会儿得了。”

李兰宁不勉强雍浩,她推门下车,冒着雨打开后备箱,找到两把黑伞。

雍浩看三人下了车,撑开伞,朝观景台的方向走去。

他忽然觉得一个人怪没趣的,忍不住跑下车,拔腿追了上去。

“唉,等等我,我跟你们一块去。”

雍浩追上李兰宁,钻到她的伞底下,从李兰宁手里抢过伞帮她撑着。

李兰宁朝雍浩笑笑,跟上了他的步伐。

雨点落在头顶的伞上,纷乱的声音和那一小块漆黑的伞布,围出一方狭小的天地。

有种恍惚的温馨。

雍浩注意到李兰宁左边眉梢下有道细小的伤疤,大概有两厘米长。

她的颧骨上,还有一层未消的淤痕。

他想起傅敏昨晚在饭店说的话,李兰宁这次出来,是和老公闹别扭的。

仅仅是别扭吗?她脸上的伤,会不会是因为家暴?

雍浩很想问问李兰宁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话到嘴边,却忍住了。

他们萍水相逢,短暂地结伴玩一趟,到不了向对方探究隐私的程度。

观景台在黄河对面的山顶,有两条路可以上去。

一条是乘坐扶梯,轻松直达山顶,一条是走山上的木质栈道,一步步登临。

李兰宁要冒着雨走栈道上山,雍浩昨天被山路虐够了,坚持坐扶梯。

厉婕的胳膊受伤,不方便冒雨爬山。

最后雍浩心一软,让傅敏陪厉婕坐扶梯,自己陪李兰宁走栈道。

扶梯直通山顶,仿佛没有尽头。

厉婕和傅敏透过玻璃廊道,看向外面烟雨蒙蒙的群山。

厉婕眼睛一亮,指着玻璃廊道外面的草丛叫道:“傅敏,你看,土拨鼠啊。”

傅敏顺着厉婕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五彩缤纷的野花夹在一望无边的草丛里,顺着山势延绵起伏,风雨飘摇里,有只可爱的土拨鼠。

厉婕跳着脚逗土拨鼠,想引起它的注意,土拨鼠一扭身,摆着屁股,一溜烟钻进洞里。

傅敏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厉婕忽然回头对傅敏说:“是不是很可爱?”

傅敏扫了眼廊道外面,索然无味地说:“可爱是最无能的吸引力。”

厉婕不以为然,轻笑一声:“那最不无能的吸引力是什么?”

傅敏想起了什么,脸上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他看向廊道外面的土拨鼠,没回答厉婕的问题,脑海里忽然闯进昨晚梦里几个零星的画面。

赤裸直白,难以启齿。

他在梦里是后入式,抱着一个乌发雪肌的女人发疯地撞着,欲望好似火山,爆发的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