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某种隐秘的赎罪,也像给自己续命的毒药。

血袋被放进保温箱,随车队驶向港口,再空运回国。

每一次,她都想象那袋温热的液体最终汇入她的公益管道,像一条无法回头的暗河,悄悄滋养她亲手种下的栀子。

另一边的国内机场,江淮序牵着谢知微的手穿过到达通道,大屏滚动播放“晚舟基金”最新宣传片。

镜头里,孩子们举着“谢谢小姜饼”的画板,笑得比阳光还亮。

无人注意到镜头边缘一闪而过的背影: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肩背一只磨旧的医疗包,鸭舌帽压得极低。

机场的冷气吹动秦丹凝的领口,锁骨处那行小字若隐若现,像一句被风撕碎的忏悔。

江淮序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大屏。

她今天穿一条极简单的白衬衫,胸前别着一枚微雕栀子胸针,那是谢知微用三年前极光下的第一片冰晶打磨的。

他看着宣传片末尾的致谢名单,指尖在“匿名捐献者G.C.”上停留半秒,又平静地滑过。

谢知微伸手替他理了理鬓边碎发,低声问:“累吗?”

他笑着摇头,眼里盛满光亮,那光亮曾经属于另一个人,如今被妥帖收藏,再不会熄灭。

广播响起:“请乘坐‘晚舟号’航班的旅客前往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