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家继承人秦丹凝患有一种罕见病。
她的神经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控,心率骤升,随时会猝死。
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江淮序。
在整个秦家,佣人不准踏进主宅一步,唯独江淮序被允许睡在秦小姐隔壁的套房,连管家见面都要对她点头,恭敬地叫她“江先生”。
凌晨两点,在秦家老宅的侧楼,所有灯都熄了,只有三楼走廊尽头那间卧室亮着惨白的顶灯。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秦丹凝只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衣,下摆到大腿根,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一步步挪过去。
她抬眼,血丝密布的目光准确无误地钉在江淮序身上。
“过来,阿序哥哥。”
声音哑得发涩,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江淮序赤着上身,汗水从她的胸膛流淌,一路向下,顺着腹肌的沟壑缓缓滑落。
他知道流程,这十五年来他做过无数次。
可这次他刚靠近,秦丹凝就一把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咬在他锁骨。
不是吻,是咬,犬齿刺破皮肤,血珠立刻渗出来。
江淮序疼得发抖,却下意识伸手去环她的腰,反客为主。
“阿序哥哥,我疼,帮我!”
江淮序闻言,动作轻柔了不少。
他把秦丹凝按在诊疗床上,电极片扯落一地,仪器发出尖锐的报警。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用江淮序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强行镇压自己体内那股随时会撕裂血管的剧痛。
就在江淮序最后一次猛烈撞击时,门一下子被推开。
“丹凝。”
李允墨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鞋尖连雨水都没沾。
江淮序还保持着被她扣住手腕的姿势,衬衣褪到腰际,锁骨的血顺着胸口往下淌。
他看见秦丹凝的瞳孔在那一声“丹凝”里迅速恢复清明。
然后,她毫不迟疑地起身,抽走她垫在腰下的白床单,随手披在自己身上,动作根本称不上温柔。
下一秒,她转身走向李允墨,用同一只手理了理自己湿透的额发,语气平静得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声音还带着未褪的哑,却冷得滴水成冰:“正式介绍一下,李允墨,我的未婚夫。”
“以后记得叫少爷,别叫错。”
门被合上,江淮序独自一人被留在屋里。
他仰面躺在诊疗床上,白床单盖到锁骨。
血珠顺着颈窝往下滑,落进鬓发里,黏得难受。
江淮序没有动,也没有抬手去擦。
擦了,还会再流;
就像他每一次生出的妄想,都会被秦丹凝亲手掐灭。
走廊外,李允墨的声音隔着门板,温沉清润:
“不跟我介绍一下屋里的男生吗?”
秦丹凝答得极淡:“一个下人的孩子。”
五个字,轻得像掸落袖口上的灰,却压得江淮序胸口发闷。
江淮序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时,肋骨都在疼。
暴雨砸在窗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耳光。
未婚夫?那他又是什么呢。
刚才还躺在她身下喘息的男人,此刻正用同一只手替另一个男人整理领带。
江淮序看着门缝透进来的走廊灯光,那光太亮了,亮得他看清了自己在秦丹凝眼里的位置。
一个下人的孩子,连名字都不配被提及。
江淮序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八岁的他缩在秦家厨房后门,抱着发高烧的母亲哭到失声。
是秦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