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去的,还是许南星高考前去过的那间寺庙。
这会儿是夏末,上山的景色和冬天时完全不同。小路两侧的树木枝叶郁郁葱葱,上面红色的祈福牌依旧连成了?海,从山脚向上走,就感?觉周身佛音凝重。
后来许南星领着盛铎去到了?寺庙后面办公的院子里,她好像早就和庙里的僧人?约好了?,找过去时,对方问了?她一句。
“祈福的经文都抄写完毕了?吗?”
许南星点?点?头,然后从今天背过来的包里面,拿出了?一捆用绒布包裹好的手?抄经。
一份经文是一页一米多长的宣纸,绒布打开看过去,那些经文的厚度应该是不少于一百份的。
盛铎本来没有想多问,看到这些之后,它还是忍不住朝许南星看过去一眼。
“这些都是你自己抄的?”
许南星正盯着僧人?帮忙规弄整理那些经文,听?见他的话?,她头也没抬,“是啊。”
盛铎皱了?皱眉,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他刚要再问一句,僧人?却在那边出声了?。
“在这个河灯上写上需要祈福的过世亲友的名字吧。”
说着,他把一盏莲花造型的河灯递到了?许南星手?里,又指了?指身后的毛笔,“笔在这。”
许南星将河灯接过来之后,想了?想,转头把东西交到了?盛铎手?里。
“盛铎哥,你帮我写吧。”
盛铎倒没有犹豫,也没再多问什么,径直走到案台那边后,问:“是写老?师的名字吗?”
他以?为许南星要祈福的人?,是许老?爷子。
片刻,他已经握住了?毛笔,正在沾砚台上的墨汁时,忽然听?见身后的人?说:“不是爷爷,是……任宇。”
盛铎握着笔的姿势明显顿住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朝许南星看了?过去。
她在那里迎着他的目光,坚定的,没有犹豫的,又重复了?一遍:“是任宇,人?字旁那个任,宇宙的宇。”
盛铎手?里的那根毛笔被?他不自觉的狠狠捏紧,两个人?就那样沉默地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旁的僧人?出声:“二?位?”
盛铎先反应过来,他稍微松开了?手?,重新将笔握好,转过身。
“抱歉,我现在就写。”
后面几?秒钟的时间里,沾了?墨的笔毫郑重的,一画一画的,在河灯上面写下了?「任宇」这两个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铎也在这一刻,感?觉时光好像疯狂的倒流了?一样,那年炙热的夏天里,两个少年勾肩走在警校内的梧桐树下。
四周是有些恼人?的燥热,他们身上挂着训练后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汗珠,热切的畅想着未来
“哎,老?盛,你说我们未来是做刑警好呢,还是做特种兵好呢!”
“都行。”说话?的人?语气稍犹豫了?一下,“但你那个脑子,能过得了?后面的联考吗?”
“我靠!你这算侮辱人?了?!”
旁边的人?笑?了?笑?,又说:“我其实感?觉什么都可以?,要么是守护着正义,要么是守护着脚下这片土地。”
“也对!那我们就约好!要么一块守护正义,要么一块守护脚下这片土地!”
少年的梦从来热烈。
那时候的他们总觉得未来还很远,可是真的一转眼,却早已这么多年。
后来那盏河灯,被?僧人?安排着放在了?寺庙后的一条小河里。
河水缓慢有序地朝着一个方向流淌着,河灯的灯芯被?火苗点?亮,它的后方拖拽着那一百份手?抄经。而更后面的位置,还飘着一盏点?燃了?的空着的